“我也未曾亲眼见过,等下雪了,我陪你出来看雪景……”
……
过了许久,等叶柏玩滑沙玩到尽兴之后,众人才攀上骆驼,晃晃悠悠地往回赶。
回去的路上,他们还撞上了一支胡人商队。
胡商队伍中,驴、骆驼等牲畜的身上驮着货物,其余男女奴隶俱是背着粮食水袋,一脚深一脚浅艰难地踩在沙子上,无一不是目光黯淡。穿越沙漠实在是太过艰难,即便是骑在马上的胡商主人,瞧着也很疲累。
直至他们撞上孟桑一行人,并且依稀瞧见十数里之外的敦煌城墙后,这些胡人的眼睛里才陡然蹦出光亮,脚下步伐忽然有力许多。
领头的胡商甚至热情地赶上前来,操着一口带有口音的中原官话,与众人攀谈起来。过了最初的寒暄之后,他迫不及待地问起大雍现下的局势。
谢青章他们来此地已有一段时日,对来来往往的胡商队伍早就习以为常,连带着年岁最小的叶柏都是一脸淡然。
放在往常,孟桑是很乐意与他人闲聊的。只不过她今日爬沙坡太疲累,最近也有些脾气不定,身上犯懒,便只默默听着,没有开口说话。
她不开口,谢青章便主动接过话头,挑一些对方口中方便答复的问题,有详有略地回了几句。
胡商在攀谈时,暗暗打量谢青章等人的衣着和谈吐,看出他们的来历不寻常。又见孟桑一直垂头不说话,十分安静,就以为她只是什么不重要的妾室或婢子。
于是,他就着以往的经验,大力推销起带过来的胡姬,从相貌到歌舞,将手下女奴夸了个底朝天,并真诚建议这位中原人买一个胡姬回去解闷。
谢青章及杜昉等人:“……”
孟桑没立马开口,只是挑起眉毛,一双杏眼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家夫君。
而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叶柏,刹那间清醒过来,用一种极其锐利的目光看向谢青章,眼中满是警告和审视。
谢青章无奈叹气,只觉得这可真是一出无妄之灾。
为了保住清白,并且不开罪自家夫人和小舅子,他一瞬间淡下神色,朝着胡商冷声道:“某已有家室,请勿妄言。”
胡商听出对方话里的坚决之意,心中一凛。他飞快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着重往抬起头的孟桑那儿瞧了瞧,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讪笑着补救几句,灰溜溜地离开此处,回到自己的队伍。
他人走了,此地的事却没完。
孟桑瞟向谢青章,意味不明地挑眉。而叶柏的小腰板挺得越发笔直,摆明要作为娘家人,给他阿姐撑腰。
谢青章哭笑不得:“夫人,阿弟,我是清白的。”
好巧不巧,众人此时来到土黄色的敦煌城门,进城后,迎面撞见路边正在跳胡旋舞的舞姬。
这些胡姬作为胡商眼中的货物,能被一路带来敦煌,甚至日后准备送去长安卖个好价钱,自然都有各自的长处。年轻貌美、异域风情便不提了,她们一个个都歌舞双全,与中原的女郎们相比要热情许多。
伴着乐曲声练习歌舞的胡姬们,瞧见谢青章一众人过来,十分自然地朝着谢青章、杜昉等成年男子眨眼轻笑,展露自己的风情。
谢青章的眼神完全都不往胡姬身上飘一下,只一心看着身侧的孟桑,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即便如此,孟桑仍旧没由来地生出许多烦躁,头一回觉得谢青章这张俊秀的脸实在是“招人烦”。偏偏她也不是一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人,自然晓得这些都不关谢青章本人什么事。
可她心里头就是难受得很,就是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得劲……
一直等回到暂住的小院,那股莫名的心烦意乱依旧没有消下去。孟桑紧皱着眉毛,一声不吭进了庖屋,着手做起今日的暮食。
食单子是昨日就定下的,胡羊焖饼、蒸蛋、清炒胡萝卜丝……除此之外,孟桑还准备用买来的杏干,学着当地人的做法,煮一锅杏皮水。
孟桑本以为回到庖厨,握起最为熟悉的厨刀,必然能渐渐平复心中情绪。然而等羊肉炖下,开始做面饼的时候,她依旧觉得郁气难消。
屋外,谢青章与叶柏听着庖屋内传来的哐当声和剁案板的声音,面面相觑。
叶柏眼中尽是担忧,昂起脑袋看向谢青章:“姐夫,你快想想是哪里不对,怎么我家阿姐这般……暴躁?”
谢青章也摸不着头脑,照顾到小舅子的身高,特意蹲下身子,无奈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今日情形,想来阿弟你也瞧得很清楚,我当真不曾朝秦暮楚,的的确确心中只有你阿姐。”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默了片刻。
叶柏苦着小脸:“姐夫,虽然与你无太大干系,但根源只怕还在你身上,你上。”
谢青章叹气:“阿弟,你阿姐平日最疼你,不若你去陪陪桑桑,让她开怀一些。”
忽然,庖屋内传出的剁案板的动静越来越大,“哒哒哒”的像是在泄愤。
谢青章与叶柏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朝着庖屋看了一眼,随后无声达成了一致的决定——
算了算了,还是不打扰桑桑阿姐做吃食,静观其变吧。
庖屋内,正在做吃食的孟桑听到屋外的细碎声音消失,蹙紧的眉头松开些许,冷着一张脸,做完所有吃食,并让白九与其他仆从将吃的端上桌案。
等她洗完手回到桌案边时,就瞧见谢青章与叶柏分别占据桌案的一边正襟危坐,并且齐刷刷投来关切的目光。
见孟桑落座,谢青章与叶柏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前一后地动了起来。前者面上带笑,拿起筷子给孟桑夹菜,后者殷勤地来到孟桑旁边,亲自给她碗中斟满杏皮水。
见状,孟桑心里很是矛盾。
一方面,孟桑能察觉到两人想要照顾她情绪的那种小心翼翼和忧心,她自己本能地不想让二人太担忧,也觉得自己这股子烦躁来得很没有道理;另一方面,她又克制不住自己心底的躁动,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
两种念头在她脑海中不停打架,弄得孟桑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孟桑的心中挣扎许久,最后强行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憋出个笑来:“吃食要凉了,快吃饭吧。”
今日的暮食是她亲手所做,风味自然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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