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道这郑学士是在找死,岂料陆泓琛非但没有发怒,反而淡色薄唇微弯,英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郑学士觉得,应当如何?”
语气依旧平淡,似乎并未觉得自己被冒犯。
只是,那笑意太过冰冷,着实令人心惊。
“当然是立下字据,如此方能确保储君能顺利继位。”郑学士硬起头皮,接而道。
话已至此,若临阵退缩,只会令人觉得他胆小如鼠。
如此岂不沦为众人笑柄?
只是话说到这份上,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陆泓琛是否真有谋权篡位的狼子野心了。
要是有,早该勃然大怒,将他拉下去问斩了。
要是没有,又何以占领皇宫与兵部,逼死皇上与皇后?
郑学士着实狐疑,正百思不得其解,忽闻陆泓琛吩咐宫人:“去取笔墨纸砚。”
取笔墨纸砚?
他竟真要立字据?
久未出声的太后,苍老的脸上难掩惊讶之色。
先前她怀疑陆泓琛居心不良,言语间屡屡试探,而今陆泓琛行事如此坦荡,倒显得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尴尬是其一,愧疚是其二,太后多少还有点担忧。
担忧那璞儿长大之后,是否会成为一个明君,是否能将骊国治理得井井有条……
毕竟,陆泓琛的文韬武略,非寻常人所能企及。
要是璞儿与皇儿一样心思险恶,本事不及陆泓琛一分一毫,那还不如直接将江山交给陆泓琛来得稳妥。
思及此,太后连忙出言阻止:“琛儿,你何必非要……”
话未说完,宫人已取来了笔墨纸砚。
“母后若信得过儿臣,方才就不必让儿臣另娶妃子,母后若信不过儿臣,立下这字据,不是更能让母后安心?”陆泓琛问。
太后哑口无言。
怀疑陆泓琛心思叵测的是她,想要阻止陆泓琛立下字据的也是她……陆泓琛当众将话说得这般透彻,叫她这个太后颜面何存?
太后心中已隐隐有了悔意。
尤其,见陆泓琛眸中尽是冰冷,看向她的眼神甚是陌生,心中更是惶惶然。
她这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已失去了皇儿,而今只余下陆泓琛这么一个儿子。
儿子,是她的命根子。
要是陆泓琛与她心生间隙,彻底不认她这个母后……
光想想,太后都忍不住一阵后怕。
“琛儿……”她正想再说,而陆泓琛已执起了笔。
狼毫落下,几行字一气呵成。
行云流水,快得令人惊叹。
“王爷拳拳之心,下官万分佩服!”那郑学士哪里还敢再出言刁难,连忙伏地叩首。
俨然在表达身为一个忠臣,对陆泓琛的不尽感激。
都到这种关头了,要是再不美言几句未免也太说不过去,只怕众人非但不会将他视为忠义之士,反而会认为他与陆泓琛有什么私仇,此举乃是有意针对。
郑学士当然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故而见风使舵,将话锋一转,对陆泓琛那叫一个巴结。
殊不知,这幅嘴脸也同样令人生厌。
不止令陆泓琛生厌,还令文武百官生厌。
朝野之上,素来不缺这等自诩忠义的大臣,看似光明正大,事事极为在理,实则不过是在利用大局,替自己谋求权势地位罢了。
而郑学士,显然就是这么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小人,既为君子所不齿,也为同类所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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