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金梦莲不是真正地杀人凶手,而仅仅是在案发当晚与死者有肢体冲突,耳環也因此無意中被帶往別墅,那么真凶是谁,还得再重新查过。纸上的三个人名:金梦莲,柳小梅,王婧,后两个名字已经被圆珠笔勾地乱七八糟的。程成拖着腮,一行行对照着三个人的笔录问讯,想要查出一点蛛丝马迹。一个说楚楚可怜地说自己没见过丈夫几面,一个坦率承认自己根本不爱这个包养过她的男人。若说动机,肯定是柳小梅大,毕竟她即将以未亡人身份继承冯氏大半身家--&ldo;…先从王婧下手吧…&rdo;程成不自觉地回避了柳小梅。查王婧其实很简单。一个人到学校里,走访了她的导师同学,都一口称赞她是个好学勤奋待人有礼的好学生,档案上也没有任何遗留问题,似乎完全与冯嘉富被杀一案完全没有关系--除了她情妇的身份。&ldo;那我还想见见李嫣然同学。&rdo;程成将记录本合上,又补充了一句。被询问到的老师很不自然地皱了皱眉,随口叫过一个学生,叫领着程成去宿舍。能去李嫣然的宿舍当然最好,他还能顺便看看王婧的生活环境。程成一路上不时地向带路的女孩子打听王婧的情况,得到的几乎是如出一辙的答案:有点冷漠,但是勤奋好学,不与人争,但问到李嫣然时,那女生撇撇嘴:&ldo;也不知道王婧怎么会愿意和这样的女人好上。&rdo;程成讶异地看着她:&ldo;怎么了?&rdo;或许是程成今天穿着便服,那个女生倒是没怎么怕他这个警察,张嘴就道:&ldo;系里谁不知道李嫣然是出了名的公车?&rdo;&ldo;公车?&rdo;&ldo;人皆可上啊。&rdo;程成摇头,说这话的人嘴巴未免也太阴毒了:&ldo;这个女生一定长的很漂亮吧?&rdo;&ldo;漂亮也还好,最多算是中上,可男友一个接一个地换--常常跟不同男人出去,后来弄到没有女生愿意和她同房,王婧因为是咱的党书记,觉得要带头什么的,就主动提出和她同宿舍了。&ldo;一般这种情况的女生基本上是没有朋友的,如果王婧真象大家说的有点冷漠但品学兼优的话,不大可能会去接近李嫣然,会不会是因为王婧是系里唯一对李嫣然好的,所以李嫣然愿意替她做伪证?想到这,程成又以聊天似的语气随口道:&ldo;那她们常常在一起吗?比如上图书馆查资料什么的?&rdo;那女生倒噗嗤一声笑了:&ldo;怎么可能!两个都有自己的男朋友,干吗倒两个女的混在一起呀?再说了,李嫣然就只顾着打扮了哪还会去图书馆查什么资料呀?&rdo;程成强耐住打断他的想法,忙问:&ldo;两个都有自己的男朋友?王婧也有?!&rdo;&ldo;她自己是没承认拉。&rdo;女生西西一笑,&ldo;不过那次我去小卖部买东西,可巧撞见男生送她回来,两人还在老槐树下亲了好一会呢。我亲眼看见的。&rdo;&ldo;是男人吧?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rdo;&ldo;哪呀。生化2班的刘宇凡,也算是咱的校草呢,说起来他打篮球特别地帅,成绩也好,据说还有不知名的社会人士因此赞助他呢!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生,只不过他也不知怎么的没喜欢过一个,偏就看上了王婧,其实王婧论长相也算不上很美,又比他大,难怪俩人倒也从没公开过--&rdo;程成实在忍不住地打断她的腹诽:&ldo;刘宇凡和她交往了多久?&rdo;他想到了王婧无名指上的戒指:原来如此--这戒指不是为冯带上的,而是为了同时交往的另一个男人。&ldo;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上次撞见他们是在元旦前,这么想来也该有半年以上了吧。&rdo;那女生偏着头笑道:&ldo;说起来他还长地有点象你呢,就是比你高点壮点,恩…an点。&rdo;程成强忍住把这女的狂扁一顿的冲动,坚持走到了宿舍楼。她们206宿舍在走廊的最尽头,墙外就是车水马龙的大马路。程成叫开门,宿舍里,只有李嫣然一个。&ldo;警察?不,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吗?&rdo;穿着睡衣的李嫣然愕然地看着程成突如其来的到访。她看起来很有些紧张,苍白着脸,不住地绞着自己的睡衣下摆。&ldo;放心,没事的,只是例常再访。&rdo;程成安抚地说道,&ldo;不请我进去?&rdo;他不想让这个女孩再受一点惊吓刺激了,毕竟他有太多疑问要从她身上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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