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竹略显踌躇:&ldo;鹤远,如果我和你父亲真的铁了心做你感情的主,你不会有机会带着那个姑娘回来。只是,&rdo;她说,&ldo;你就非她不可?&rdo;
这世间比之出色的女孩数不胜数,她的儿子栽培至此,值得更好的。
&ldo;我不是非她不可。&rdo;
赵青竹松了口气,然而姜鹤远接道:&ldo;但起码我目前没有和其它人恋爱的兴趣,只要你们不
介意我也许十年后都没有这种兴趣。&rdo;
姜父不怒自威:&ldo;你威胁我们?&rdo;
&ldo;您误会了,&rdo;姜鹤远说,&ldo;只是陈述一个事实。&rdo;
他不相信人生在世,会有谁离了谁活不了,就算今天尹蔓与他分手,生活依然维持着它既定的程序,只是人往高处走,一旦尝到了生活的甜头,没有谁希望回到过去。
赵青竹不懂他为什么如此执着,费解道:&ldo;她究竟哪里好?&rdo;
他爱尹蔓,他欣赏她的坚韧,怜惜她的苦处,她蓬勃的生机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真实,磁场何其神奇,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他偏偏只能汲取她的能量,修复他的缺陷。
这些隐秘的心思不必与人说,姜鹤远只道:&ldo;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rdo;
他不确定姜父是否知晓了所有的内情,姜鹤远将尹蔓一步步走到今日的过程朝他们详细道来,她的经历沾染上他的情感,与冷冰冰的文字报告不同,赵青竹仿若听书一般,对这个年轻女孩所遭遇的曲折人生倍感诧异,不过即使动了些恻隐之心,她仍有诸多疑虑,一个背景复杂的女孩,怎么能做到心思单纯?
赵青竹犹疑:&ldo;鹤远,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你怎么肯定这不是她的一面之词?&rdo;
他嘴里所说的故事,与楚母告诉她的截然相反。
&ldo;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把她的儿子叫过来,您亲自听一听楚央的说法。&rdo;
要是真叫过来那反而说不清了,赵青竹征询姜父的意见,姜父略一沉吟:&ldo;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在夜总会里工作,这是不能更改的事实。&rdo;
&ldo;那就让它变成不是事实。&rdo;姜鹤远说,&ldo;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大家都认为这件事不是真的,那它就不是真的。至于其它人,只要我们不承认,他们又能说什么?况且我的私事没有任何理由跟无关人士汇报。&rdo;
姜父:&ldo;所以你打算让全家人为你打掩护,你知不知道她一旦进了我们家,今后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rdo;
&ldo;我知道。&rdo;尹蔓其它不说,撒谎的本领倒是一流,姜鹤远胸有成竹,&ldo;如果她连您的审问都经得住,就能经得起任何人的质疑。&rdo;
这个隐晦的马屁拍得姜父十分受用,他积威甚重,少有晚辈能在他的拷问下面不改色地说谎,尹蔓是其中一个。不仅如此,还能坦坦荡荡地直视他,小小年纪,不知该喜她胆量过人,还是忧她心机太重。
赵青竹考虑:&ldo;鹤远,她的身世的确可怜,但人是有阶层的,你们生活差距太大,现在仅凭着激情支撑,等激情过后,会产生很多不合适。&rdo;
姜鹤远果决道:&ldo;如果她达不到这个阶层,我就让她达到。&rdo;
他与尹蔓如今正在磨合这种不合适,不管磨合结果如何,最终解决问题的人也应该是他自己。
姜鹤远心意已决,对她说的话油盐不进,赵青竹终于有所让步:&ldo;如果你们非要走下去,她必须和过去斩断一切联系。&rdo;
他要让全家人帮他遮掩,给她塑造出一个新身份,这个女孩绝不能再与先前认识的地痞流氓们接触。
这不止是他母亲的想法,在与尹蔓吵架前,姜鹤远也有此意。或许大宛几人早就看出了这个苗头,假如尹蔓要和他长久的交往,他迟早会让她这样做,不怪他们会那么讨厌他。
但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所以许多事不值一提,而尹蔓拥有的又太少,少到有个人对她好一分,她都视若珍宝。她没有家,将那几个朋友死心塌地的当作家人,若他以一己私心,逼迫尹蔓在她的朋友与他之间做出选择,只会将他们的关系推入更糟的境地。
姜鹤远:&ldo;我没有资格替她下决定。&rdo;
赵青竹怫然:&ldo;如果她还和以前的人来往,后患无穷。&rdo;
&ldo;一切后患我来处理。&rdo;
&ldo;万一你处理不了呢?&rdo;
姜鹤远默道:&ldo;如果我连这种事都处理不了,那也不配再提自由。&rdo;
谈话再度进入僵局,双方互不妥协。
半晌后,姜父发话:&ldo;你先回去。&rdo;
&ldo;好。&rdo;姜鹤远颔首,走到一半又停下来,&ldo;爸,还有几天过年了。去年我当着大家的面承诺,今年过年把人带回来。&rdo;
姜父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问他:&ldo;难道我们不同意,你就不回来了?&rdo;
姜鹤远默认。
他曾经答应过尹蔓,今年陪她一起过。
&ldo;成何体统!&rdo;姜父怒斥,他最注重过年,众所周知姜鹤远明明在国内,过年却不回家,不知会引起多少人议论纷纷。
姜鹤远心知他们已有动摇,不慌不忙地说:&ldo;我没说不回来,只是决定权在您手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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