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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他微讶。&ldo;这么巧……&rdo;

&ldo;学长该不会也是李芬玉老师带出来的？&rdo;她看着他的表情问。

&ldo;是，她是我的指导老师。&rdo;他沉静的目光里有一点笑意。

&ldo;真的啊？&rdo;她禁不住扬声，面露欢喜。&ldo;好巧。这样的话，我－－&rdo;

&ldo;喂！你们，跟我来。&rdo;黄柏毅绕回来，领着他们又往里头走，各自点餐挑菜色后，在一张四人座的桌前停下。&ldo;这是礼股的柯检，这是义股的郭检，刚刚跟他们打过招呼，可以让我们挤一挤。&rdo;为双方介绍后，拉来一张椅子，在桌子另一侧坐了下来。

&ldo;刚听柏毅说你们都是？大的？&rdo;柯检说话时看了看那两张新面孔，纳闷的表情。&ldo;奇怪，我在学校时怎么没印象见过你们？&rdo;

黄柏毅翻个白眼，问：&ldo;我说学长，你司法官哪期的？&rdo;

&ldo;三十四期。&rdo;

&ldo;还好意思说你没见过他们，你知不知道宥箴哪期的？她五开头的。这样一算，差几岁啊，在学校可能遇上吗？&rdo;

&ldo;五开头？&rdo;郭检讶声，&ldo;这么年轻。五十一还五十二？&rdo;

&ldo;我五十期的。&rdo;林宥箴微微笑着，问：&ldo;前辈也是？大的？&rdo;

&ldo;nono，我不是，柯检才是。也别叫前辈，太生疏，自在一点就好。&rdo;

&ldo;现在年轻人愈来愈厉害，年纪轻轻就成了司法官。&rdo;柯检眯着眼睛笑。

&ldo;我上次看分析，这几年考上司法官的平均年龄大约二十七岁，我记得我那一期平均年龄三十二岁。&rdo;郭检笑一下，说：&ldo;看到你们，才觉得自己老了。&rdo;

&ldo;快别这么说，我们年轻归年轻，但论经验，还是柯检和郭检丰富，所以不能这样比啦。&rdo;黄柏毅嘴里咬着牛肉块，又道：&ldo;对了，刚刚你们在讨论什么？我好像听见什么怪客？&rdo;

第四章

&ldo;我内勤咩。早上送来一个现行犯，在便利商店偷一个面包和一个集点送的变形金刚公仔，店员发现打算报警，犯嫌就从身上拿出刀子，还好当时有其他客人上前帮忙制伏嫌犯。&rdo;郭检说话时一双筷子挥舞着。

&ldo;偷面包还偷公仔？是没钱吃饭，刚好又是变形金刚粉丝吗？&rdo;黄柏毅吸了口面条，扬声问。

&ldo;不是。身上有钱，近五千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生活很辛苦，每个月两万八的薪水，房租就占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要还助学贷款，还要给父母、要吃饭、要买日常生活用品，有时候还入不敷出，所以想进牢里吃免钱饭。&rdo;

&ldo;这几年类似的案子没少过，其实都是在逃避自己的人生。&rdo;傅远新听了听，淡淡地做出评论。

&ldo;就是！他以为只要关进去，就什么烦恼什么压力都没了吗？贷款就不用还了吗？真不知道哪来的观念。&rdo;黄柏毅不以为然地说完，又追问：&ldo;那到底为什么要偷公仔？&rdo;

&ldo;模仿犯案。&rdo;郭检看了他们一眼，接着说：&ldo;去年不是有一个明视记者被袭击，但财物什么都没损失的案子吗？&rdo;

见三位后辈面面相觑，他开口说：&ldo;就发生在内湖，嫌犯有留下一个苹果面包和一个无敌铁金刚公仔的那个案子啊。&rdo;

黄柏毅想了一会，一脸恍悟。&ldo;你是说，我们署里负责侦办的那个案子？&rdo;

&ldo;就是那一件。是哪一股负责的你还有印象吗？&rdo;

&ldo;案子那么多，要记起来实在不容易，我确定是分在我们办公室里啦，但不确定是温股还是学股。&rdo;黄柏毅说话时看着傅远新与林宥箴。&ldo;你们可能要看一下你们桌上那些卷证。&rdo;

&ldo;你们说的，是不是雨夜犯案，凶嫌穿黑色连身雨衣？&rdo;傅远新对这起案子有些印象。案发后，曾引起网友讨论。倒不是手法奇特，而是在被害人身边留下面包和公仔这两物引人疑窦。

&ldo;就是那件。&rdo;郭检接着说：&ldo;早上送进来那个，就是想模仿那个雨衣怪客。问他理由，他居然说他知道偷窃罪不重，所以模仿犯案看能不能被误认他是雨衣怪客，然后加重刑责。&rdo;

黄柏毅哈哈笑，滔滔说着：&ldo;这年头怪人怪事特别多，居然还想加重刑责。像我手中有一件纵火的……&rdo;

旁边女孩好安静。傅远新迟未听见她声音，侧眸看她，她低着眼帘小口小口吃着饭；她不像他认识的大部分女性一样蓄长发，圆形层次的短发显得很可爱天真，额上浮贴着轻薄柔软的刘海，有那么点外国小孩的风格。

自助餐的菜不合她口味吗？他看她吃得慢，不禁低问：&ldo;是不是这里的菜吃不习惯？还是去点碗牛肉面？&rdo;

林宥箴抬眼，才确定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怕打扰另三人的谈话，她低声说：&ldo;不是，菜很好吃，是我牙齿有点不舒服。&rdo;

&ldo;嗯？&rdo;餐厅内人声鼎沸，他未听清，只微将脸庞朝她靠近。

她凑唇过去，轻道：&ldo;牙不舒服。&rdo;

他稍愣，半敛了眼，看向她的唇，她顺着他目光，发现他盯着自己的唇，心思有些浮动，下意识抿了抿唇。

那微抿的唇瓣，让他回神。他问：&ldo;糖吃太多？&rdo;

她微瞠美目看他。他以为她蛀牙？不禁就笑了笑，说：&ldo;我应该是火气大，牙龈有些肿胀，吃东西会觉得不大舒服。&rdo;老毛病了，要是熬个几天夜，火气就冒了上来。

&ldo;没去给医生看？&rdo;他吃着菜，挽起袖子的手臂仍浮显青筋。

她目光从他臂上慢慢挪至他干净的侧面，说：&ldo;没有。晚点用优碘漱口水漱漱口，应该可以改善一点。&rdo;

&ldo;怕看牙医？&rdo;他侧眸过来，眼里浮荡笑意。

她闷了几秒，才勉强承认：&ldo;是有一点……好啦，我很怕牙医。&rdo;

他噙着很淡的笑意，徐声道：&ldo;我也不喜欢牙医，所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rdo;

她有点意外，慢了一会，才微微笑着。&ldo;原来学长也不喜欢牙医。&rdo;

&ldo;应该很少人会喜欢牙医。&rdo;他唇角含笑，侧脸线条很温柔。

&ldo;说得也是。&rdo;她笑一下，手机在这刻响了起来；搁下碗筷，她拿起手机，一见荧幕上的显示，面露欣喜，&ldo;小弟！&rdo;

她垂了眼，一手掩在话机旁，似是怕打扰他人。彼端不知说了什么，她灿灿笑开，唇边捺了两个小漩涡。

他盯着那两个梨涡，想着，这安静的小女生笑起来还真有点可爱。

阖上卷宗，林宥箴转了一下脖颈，目光移动间，觑见时钟显示时间都七点多了。前手留下的案件近三百，这么多卷宗资料实难一口气消化。她下午费了些时间，将案件分类，想不到尚未完成所有案件，一眨眼都七点多了。

侧首看着另两张已熄灯的办公桌，他们离开前有和她打招呼，远新学长要回宿舍整理行李，柏毅学长跟着去帮忙，她想她也该回去整理才是，昨日已先将寄来的行李搬进宿舍，但那一整箱的物品都还没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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