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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任何人看到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时，都会惊慌失措。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rdo;听到乔治这么回答，教授边笑边说：&ldo;呵呵呵！为什么那里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呢？你不也是第一次进入那个地下室吗？&rdo;

&ldo;如果那本笔记上写的是别人的名字，那我也不至于吃惊。问题是笔记本的内容根本就在暗示凶手是我，我当然会吃惊。&rdo;

&ldo;那本笔记本上完全没有写到乔治&iddot;汉兹这几个字。&rdo;

乔治听到这句话，再度沉默了。

&ldo;教授，请等一下。你们刚才说到佩琪的死前留言，那是怎么一回事？&rdo;我问。于是御手洗教授便转头看我，说：&ldo;曼克法朗先生，那件事和这件事一样。&rdo;

&ldo;教授，你可以叫我巴尼吗？&rdo;

&ldo;好吧，巴尼。佩琪和柯妮一样，在遇害前看到了令她难以相信的事情。那就是：凶手竟然是她们所信赖，和警方有关的人物‐‐从瑞典来的教授。心有不甘的佩琪，想让大家知道凶手是谁。她很偶然地摸到长袍口袋里的粉盒，于是灵机一动，在呼吸困难的情况下，选择了黄色，然后在地毯上以食指画下十字。&rdo;

&ldo;十字？&rdo;

&ldo;不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想了一下之后说。

&ldo;十字的交叉点应该是上下线与左右线的中心，但是，这个十字的左右线却有点偏左了。像这样，你明白了吧？&rdo;御手洗教授在自己写的那本笔记背后，用奇异笔写了一个十字，然后给我和乔治看。

[附图二]

&ldo;就像这样的十字。虽然快要死了，但是在强烈意志的支持下，这样简单的笔划，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画出来吧？把这个黄色的十字，画在蓝色的地方，结果会变成什么？&rdo;

&ldo;瑞典的国旗！&rdo;我叫道。

&ldo;不错，瑞典国旗的图案，正好就是蓝底上的黄色十字。佩琪临死前要说的就是：凶手是瑞典来的教授。&rdo;

我完全了解了。这样的话，如果我是陪审团的一员，我也会认为乔治&iddot;汉兹是杀人凶手。

&ldo;但是，教授，那个图案是&lso;大卫之星&rso;呀！&rdo;

&ldo;乔治看到佩琪留下的十字后，虽然心里一惊，却还能冷静地处理。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一般人的话，大概会选择涂掉那个十字，或是剪掉地毯上那个图案。可是，他不那么做。他抓起佩琪的手指，沾了黄色的化妆品颜料，添上这样的线条，于是这个十字就变成&lso;大卫之星&rso;了。&rdo;

教授先实际画给我看，然后再拿起来给我们看。果然，那和我在佩琪家所看到有点歪斜的&ldo;大卫之星&rdo;一样。乔治的头一直转向另一边，完全不看教授。

[附图三]

&ldo;这就是&lso;大卫之星&rso;歪斜的理由。瑞典国旗的十字交叉点是偏左的，延长这条线，再补上别的线，就能完成星星的图案。佩琪选择黄色颜料的原因，就是因为要画瑞典国旗。&rdo;

&ldo;原来如此。&rdo;实在让人佩服。

&ldo;乔治，要不要坐下来谈？我这里有摺叠椅可以坐，你也可以坐在你那边的床上。&rdo;教授说着，从走廊的角落拿来钢管摺椅。我也和他一样，拿了椅子来坐。乔治则像教授说的那样，坐在铁栏杆内的床上。

坐下来后，教授再度开口说话。

&ldo;我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理由，其实一点兴趣也没有。理论上，我只要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那足够了，因为其他都是警察的事。不过，若有必要，我可以再说一些。首先，我想说出你大致上的计划。你的计划是：利用本来就存在的洛多尼&iddot;拉西姆所写的连续杀人纪录，进行杀人计划。这样的话，就可以把杀人的事，推给洛多尼。你想把五个人都杀死之后，再把众人引到地下室，让别人发现那本笔记本。

&ldo;洛多尼对于自己的过去，并不是那么清楚。而且，知道洛多尼这个人的英国人，也都知道他有精神上的疾病。在找不到洛多尼的情况下，再发现洛多尼的笔记本，那么你的计划成功的机率，就可说非常大了。你是大学教授，而英国的笔迹鉴定者，也会认定笔记本上的字迹，确实是洛多尼写的吧！&rdo;

我站在旁边频频点头。

&ldo;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为了让计划天衣无缝，你必须完全依照洛多尼笔记上所写的去杀人。于是，你杀死了原本不想杀死的人。&rdo;

我点头，表示同意教授说的。

&ldo;其实你真正想杀的，只有一个。&rdo;听到这句话时，我不禁讶异地盯着教授看。

&ldo;真正想杀的只有一个人？那是谁？&rdo;

&ldo;理由就在这里。你制造整个事件的唯一理由，就是为了杀死那个人，其他人的死，都只是你的障眼法。佩琪&iddot;卡达婚前的姓名是佩琪&iddot;汉兹。乔治，她是你的姊姊，对吧？&rdo;

此时乔治慢慢地点了头，然后说：&ldo;我们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rdo;

&ldo;佩琪的……&rdo;

&ldo;你还小的时候，就被赶出汉兹家，所以佩琪并不知道你的长相。你在孤儿院里长大。对吧？小时候一定吃了很多苦。&rdo;

乔治打断教授的话，说：&ldo;嗯。不过，现在说这些事太无聊了。总之，佩琪和她母亲都不是好人，她们把我当成动物，却以为自己是多高尚的人物。后来佩琪搬到瑞典，我也跟着搬到那里。我想报仇，可惜在瑞典的时候，我没有机会。&rdo;

&ldo;她成为女演员而且还相当成功，所以你根本没机会接近她。不过，你也成为大学教授。&rdo;

&ldo;是的。可是学问的世界吸引不了我，也改变不了我幼时的决心。&rdo;乔治说。

&ldo;为了个人的仇恨，而杀死另外四名，不，我说错了，三名无辜的女人吗？&rdo;

我问教授，但接口的人是乔治：&ldo;你不认为那些女人也很可恶吗？她们不也同样杀死和她们无冤无仇的洛多尼的母亲‐‐娜欧蜜吗？她们集体抱住娜欧蜜，把她吊死在梁上。&rdo;

&ldo;要证明娜欧蜜的死与她们有关，不是容易的事吧！&rdo;

&ldo;如果能让我一对一地询问琳达，我会让她说出这件事的真相。&rdo;

乔治说。于是御手洗教授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说：

&ldo;的确。在目睹昔日同伴的死亡惨状下，目前琳达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此时利用她&lso;创伤后压力症候群&rso;的阴影，再加上你有技巧的提问，确实可能突破她的心防，让她说出你想听到的事。不过，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是被告。杀人事件的被告，是没有那种调查权限的。&rdo;

&ldo;在判决下来之前，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琳达说出那件事。琳达是证人呀！我认为娜欧蜜的死与她们有关，如果我不是这么认为的话，就不会想计划这次的事件了。&rdo;

&ldo;会想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会去想。&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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