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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1页）

&ldo;或许吧。不过，就算想了，也不见得会实行。&rdo;乔治说。御手洗教授笑了。

&ldo;乔治，幸好你没有杀死琳达，所以还有希望了解这件事的真相。不过，你是精神科医生，应该可以想到别的办法来达到这个愿望才对吧？让那么多人看到自己认识的人被分尸，是件很可怕的事，会严重打击人们的心灵。想想看，洛多尼只是以玩偶为对象，就让他留下那么强烈的记忆了。&rdo;

&ldo;因为他是&lso;加害者&rso;，所以记忆会更深刻。&rdo;

&ldo;确实是这样。&rdo;

&ldo;御手洗君，你怎么了？变得不像你了，倒像是爱护动物妇女团体的一员。你知道人道主义或太顾情面这种事，都不是研究或学问的果实。既然你现在这么温情主义，我就借用一下你的论点。听清楚了，是借用哦，我没有说我是温情主义者。我要说的是：我不在乎自己身上背着多大的惨事，但在看到没有反抗能力的弱者受到伤害时，我就会在强烈的愤怒下，产生要为弱者伸张正义的意志。任何事都不会动摇我的意志。&rdo;

&ldo;那么，你有为佩琪以外的三个人伸张正义了吗？&rdo;教授这么说，乔治一时哑口无言，但是他很快就说：&ldo;这是战争的附属问题。就像巴勒斯坦的恐怖分子杀害了许多纽约市民和以色列人民后，以色列人的军队在讨伐恐怖分子，进行报复行动时，也不能保证不将无辜的阿拉伯市民卷入其中。&rdo;

于是御手洗教授冷哼了一声，摇着头说：&ldo;这是粗糙的诡辩，有失你的学者身分。你想把这个观点，拿到法庭上说吗？&rdo;

&ldo;报复吗？……&rdo;我说。

&ldo;报复、报复、报复，这种事是没有终点的。女人们对娜欧蜜进行报复，洛多尼又对女人们进行报复，你也对佩琪进行报复。&rdo;

&ldo;如果你是在耶路撒冷接受审判，或许你会有胜算。乔治。&rdo;御手洗教授讽刺地说。&ldo;世界上到处都有这种不公平的事。但是，你的目的并非报复而已吧？&rdo;

&ldo;他还有什么目的？&rdo;我问。

御手洗教授回答道：&ldo;佩琪的生命只是被害者中的五分之一或四分之一，但她的财产就不是几分之几了。&rdo;

&ldo;嗯，她是这几个女人中最有钱的一个。&rdo;我一说，御手洗教授便点了点头。

&ldo;和这个有钱女人有血缘关系的人大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弟弟。但是，原本是女演员的她，最近在瑞典认识了一个男友，并且论及婚嫁。&rdo;

&ldo;原来如此。眼看要到手的财产……&rdo;

&ldo;不只如此，还有更直接的原因。&rdo;

&ldo;什么？&rdo;

&ldo;他的目标是从喀布尔博物馆流出的宝物。&rdo;

&ldo;你也想要那些东西，不是吗？洁。你交给我的信里，提到了贝格拉姆的象牙精品。&rdo;乔治这么一说，御手洗教授立刻冷笑地说：&ldo;我确实让鲁克拿了一封信给你。&rdo;

&ldo;你还给小孩子跑腿钱？&rdo;

&ldo;小孩的事是假的。&rdo;

&ldo;这么说，鲁克那时候就知道了？&rdo;

&ldo;知道。我虽然在信里要求&lso;卡夏巴兄弟礼佛图&rso;，却以为你会拒绝我。&rdo;

&ldo;什么？你们说的是什么兄弟？&rdo;

&ldo;曼克法朗先生也看过那个东西吧！那东西应该在佩琪的卧室里。是印度贵霜王朝的浮雕。&rdo;

&ldo;啊！那东西真的很有价值吗？&rdo;

&ldo;非常有价值，已经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了。那是喀布尔博物馆‐‐正确的说法应该是阿富汗国立博物馆的代表性收藏。&rdo;

我吓了一跳，说：&ldo;那就是国宝了？&rdo;

&ldo;当然是国宝。&rdo;

&ldo;那样的东西为什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呢？这里只是一个小乡村啊。&rdo;

&ldo;我也不知道卡达夫人是怎么弄到手的。乔治，你知道吗？&rdo;

&ldo;她的爱慕者中，有一位叫纳西尔&iddot;乌拉&iddot;帕帕鲁的人物。这个人是巴勒斯坦相当有权力的政治人物，也是个知名的艺术品收藏家。大概是从这号人物那里得来的。&rdo;

&ldo;嗯，就是那些石膏制的圆形浮雕。那些都是财富，而里面最有价值的，就是&lso;卡夏巴兄弟礼佛图&rso;。那个东西绝对可以换成数字庞大的金钱。&rdo;

&ldo;可是，那不是违法的吗？教授，保存在国立博物馆内的国宝级宝物，要怎么运出国呢？不是容易的事情吧？&rdo;

&ldo;战争。&rdo;教授说：&ldo;这也是战争的产物。一九七九年底，苏联入侵阿富汗，造成阿富汗长达二十年的战争。战争最严重的时期是一九九二、一九九三年左右，那时阿富汗境内混乱到了极点。九三年回教基本教义派的炮火直击喀布尔，从此博物馆屡屡受到武装集团或回教徒的攻击，原本有一万件以上贵重展示品的博物馆，被攻击者拿走了七成左右的收藏品。&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为了破坏。一些自以为是的道德论者，把刻有佛像的艺术品带出博物馆并恣意破坏。他们认为这是伊斯兰教的神叫他们这么做的。宗教也和许多事情一样，许多教义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遭受扭曲。所谓的基本教义派，是严格奉行被扭曲的教义，呼吁一定要回到信仰原点的信徒，他们的信仰可说是几近疯狂的。因此，不管多么珍贵的艺术品，只要刻有人像的头部，他们就认为有违教义，必须破坏才行。他们利用内战混乱，想实践阿拉真神的理想。&rdo;

&ldo;原来如此。&rdo;

&ldo;那些被拿出博物馆的艺术品中，只要有头部的，一半以上都受到破坏，连世界级的重要遗产巴米扬大石佛，也在这时候受到破坏。不过，在疯狂的宗教信仰者中，也有所谓的不守道德者，他们从博物馆里拿走宝物，带到巴勒斯坦的黄金露天市场，偷偷贩卖这些宝物，这才让一部分的人类贵重遗产被保存下来。&rdo;

&ldo;噢。&rdo;

&ldo;这些宝物中也混杂许多巴米扬石窟的壁画。这些被带出的宝物，如今大都在英国和日本。&rdo;

&ldo;为什么会在英国和日本？&rdo;

&ldo;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约定：艺术品必须在原地保管，禁止带出国境。这条文虽然有九十几个国家同意，但英国和日本却没有通过。英国法律里有一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购买赃物，不属于犯罪行为。如果不更改这个条文的话，就无法批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条文。&rdo;

&ldo;这么说，在英国或日本拥有那些东西并不违法？&rdo;

&ldo;目前的情形是如此。&rdo;

&ldo;就算是拥有别人的国宝，也不违法？&rdo;

&ldo;在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条文前不算违法。不过，英国将来势必要通过那个条文，所以不能让这些宝物曝光。&rdo;

&ldo;其实，就算纳西尔&iddot;乌拉&iddot;帕帕鲁只是请佩琪代为保管&lso;卡夏巴兄弟礼佛图&rso;，也是违法行为。然而那也是拯救国宝的一个方式吧！&rdo;乔治说。&ldo;如果这个东西一直放在阿富汗或巴勒斯坦，一定会被那些以道德为名的宗教狂热分子破坏。虽然有所谓的不守道德者，为这个世界保存了一部分宝物，但数量实在有限。问题是，有朝一日阿富汗境内恢复应有的秩序时，佩琪会不会乖乖奉还这些宝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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