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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由于他们艰苦细致的宣传发动，参加工人补习学校的工人多起来了，于是桌子凳子就大大不够了。工人们便把家里吃饭的桌凳搬来，有的找来一块长木板，两头用砖头垫起当桌凳。后来，人越来越多，他们便又在牛角坡五十二号设立了一个新校址。尽管有时候李隆郅也帮着上课，可两人还是忙不过来。蒋先云急了，说：&ldo;学生多了，先生不够，怎么办？&rdo;李隆郅笑着说：&ldo;这事就包在我身上。&rdo;

过了几天，一个小伙子打扮的年轻人来见蒋先云。

&ldo;小伙子&rdo;向蒋先云行了一个礼，说：&ldo;蒋校长，教员李祗欣前来报到！&rdo;

蒋先云一下子懵了，&ldo;李祗欣？&rdo;来人是个小伙子呀！还没等蒋先云反应过来，来人将头上的鸭舌帽取下，一头青丝散落下来，一个亮丽的短发姑娘出现在他的眼前。

&ldo;李祗欣？是你？你怎么来了？&rdo;蒋先云没有想到，这位衡阳学联的&ldo;妇女部长&rdo;也来到了安源。

这时，李隆郅走了过来。蒋先云说：&ldo;李祗欣，我来给你介绍一下……&rdo;

李祗欣说：&ldo;李隆郅，我的哥哥。&rdo;说罢，哈哈大笑。

李立三说：&ldo;我这个调皮的妹妹，毕了业回了醴陵阳三石芋园老家，三番五次催我帮她找事做，这不，帮我们办学，当老师，行了吗？&rdo;

李祗欣说：&ldo;行，跟总干事干革命，我跟定了！&rdo;

因为与李隆郅混熟了，加之他又是李祗新的亲哥，蒋先云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蒋先云说：&ldo;隆郅兄，我给你提个意见。&rdo;

&ldo;什么意见？&rdo;李隆郅问。

&ldo;许多工人说你的名字又难认又难写。&rdo;

&ldo;啊？&rdo;李隆郅说，&ldo;那我就改一个名字。&rdo;

&ldo;你为革命四处奔波，哪里都能去……&rdo;蒋先云说。

李祗新快人快语，说：&ldo;那就叫&lso;能至&rso;。&rdo;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此后，蒋先云和李祗欣一起备课，分头去教。他们年轻活泼，能说会唱，很受工人们欢迎。

老校址，蒋先云在讲剩余价值。

他首先问道：&ldo;你们每个人平均一天挖多少煤？&rdo;

工人说：&ldo;一千斤总有吧。&rdo;

蒋先云：&ldo;那平均一天多少工资呢？&ldo;

&ldo;四角。&rdo;

蒋先云又问：&ldo;你们知道一千斤煤值多少钱吗？&ldo;

&ldo;至少值二十块大洋！&rdo;

蒋先云说：&ldo;我来给你们算一算，这二十块大洋，除去老板建厂和买设备花的钱，平均大约一块大洋，再打一块做别的开支，一共二块，加上给你们的四角钱工资，总共二块大洋四角铜板。那就是说，还剩下将近十八块大洋。这十八块大洋就是&lso;剩余价值&rso;。这些剩余价值到哪儿去了呢？你们见到了吗？&rdo;

工人齐声叫道：&ldo;我们没见到，还不是进了老板的腰包！&rdo;

&ldo;大家说得对。&rdo;蒋先云说：&ldo;老板克扣去的钱就叫&lso;剩余价值&rso;。他们拿走你们越来越多的血汗钱，过着朱门酒肉臭的生活，而你们却越来越苦，过的日子连猪狗都不如。大家说，这样的制度合理吗？&rdo;

工人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声：&ldo;不合理，我们要斗争！&rdo;

新校址，李祗欣在教工人们唱歌。她说：&ldo;我们先复习一下《劳动歌》。&rdo;

工人们唱道：&ldo;你种田，我织布，他烧砖瓦盖房屋。哼哼!呵呵!哼哼!呵呵！做工八钟点！休息八钟点！教育八钟点！大家要求生活才劳动！……&rdo;

李祗欣说：&ldo;大家唱得很好，今天我们教《挖煤歌》：

&ldo;父挖窿中煤，子扯窿中拖，

煤炭堆如山，父子都挨饿，

寅吃卯粮时，妻寒子也饿，

三月无饷发，生活真难过!&rdo;

老校址，蒋先云提问：&ldo;你们都是工人，你们知道这&lso;工人&rso;是什么意思吗？&ldo;

&ldo;工人就是做工的人。&rdo;大家齐声答道。

蒋先云说：&ldo;你们低看你们自己了。&rdo;说完，他先写上&ldo;工&rdo;字，问大家：&ldo;这是什么字？&rdo;

工人说：&ldo;工字。&rdo;

他在&ldo;工&lso;字下面写个&ldo;人&rdo;字，然后问道：&ldo;这是什么字？&rdo;

工人们说：&ldo;这不是&lso;天&rso;字吗？&rdo;

&ldo;对，工人就是天！工人阶级是世界上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工人，工人，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rdo;蒋先云举起拳头，高喊起来。

工人们也高声喊道：&ldo;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rdo;

下课的时候，有工人问：&ldo;我们工人是天，那你们当&lso;先生&rso;的呢？&rdo;

蒋先云先写一个&ldo;先&rdo;字，说：&ldo;你们看，这&lso;先&rso;字的上面是一条没有尾巴的牛，它靠两条腿走路。&rdo;

工人们笑了起来：&ldo;还真象！&rdo;

蒋先云又写了一个&ldo;牛&rdo;字，然后在&ldo;牛&rdo;字下边画一横杠，风趣地说：&ldo;这个&lso;生&rso;字，不过是牛坐板凳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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