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这次同我们一块去吧?&rdo;
小普子摆摆头:&ldo;算了,你们去吧,我叫汪云贵他们带路配合,我不想去见那地方。&rdo;
马团长了解小普子同兰花的关系,也清楚小普子不愿同去的原因,所以,不便勉强。他说:&ldo;好吧,就这样定了。&rdo;
第二天,小普子和三仔他们留在山坳里,马团长带着队伍去了,没两天,他们就回来了,不但带回来了马小二、马小三的母亲、粮食,还俘虏十来个汪司令的兵。
小普子替马团长安排了俘虏的住宿。为了教育改造俘虏,红军在小溪旁搭了一个窝棚,天天集中一堆,由马团长和吴瑛分别给俘虏上课。小普子也时常在外面听一听,他们讲的全是打土豪分田地的大道理。
打了马家寨,开始着手打陈家磅的事。马团长和小普子把汪云贵等叫到身边吩咐,汪云贵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汪云贵说:&ldo;老爷,放心吧,不会有三差二错的。&rdo;
送走汪云贵他们,马团长说:&ldo;他们去了要等些日子才会有消息,趁此时间,我想找到癞疤脸的下落。既然他在陈家磅吃了败仗,我们何不乘胜追击,免得他同张福山勾结。&rdo;
听说打癞疤脸,小普子显得很兴奋。他说:&ldo;好啊,何时行动?&rdo;
&ldo;打陈家磅之前务必办理此事。癞疤脸目前有两种可能,要么去同张福山取得联系,要么是在山上寻找机会。不论哪一种情况对我们都是不利的。他同张福山取得了联系,我们打陈家磅会更加困难;他呆在山上,我们去打陈家磅,他又有可能背后来打我们。&rdo;
小普子赞同马团长的分析,说道:&ldo;那就派人出去找一找吧,说不定跑回断头崖的山洞去了。&rdo;
49
秋雨绵绵,树叶纷纷落下,呆在山里,人们渐渐有了凉意。
汪云贵去了没有消息,癞疤脸也没有踪影,红军整天的训练部队,学爬山,练射击,小普子闲着便觉得甚是无聊。
小坳里的木屋多了,齐齐整整的几大排,罗塔子和小妹他们种在地里的白菜萝卜都吐出了嫩叶。小妹说:&ldo;老爷,山里蔬菜少,专门为你种的。&rdo;
小普子笑一笑,他说:&ldo;恐怕还不够你们自己吃吧!&rdo;
天终于晴了,阴霾的天空露出了蔚蓝,小普子出门来到外面溜哒。吴瑛和小妹正坐在木头上赶制冬天的棉衣。小妹说:&ldo;老你,咋不高兴?&rdo;
&ldo;没有啊!&rdo;小普子回答。
&ldo;当真的,看你的脸色比前两天的天还阴!&rdo;
小普子故意板起了面孔,他说:&ldo;谁叫你同老爷油腔滑调的。&rdo;
吴瑛和小妹一阵开心的大笑。吴瑛说:&ldo;都啥年代啥场合,居然还自我标榜为老爷。老爷可是剥削人的寄生虫。&rdo;
小普子望着她,忍俊不禁,说:&ldo;对,老爷是寄生虫。以后可不准再喊我老爷,谁喊我老爷就打的嘴巴!&rdo;
&ldo;那么管你叫什么?&rdo;小妹问。
&ldo;普子哥,多亲热!&rdo;小普子说。
&ldo;普子哥?不习惯。我们都称首长、同志。&rdo;吴瑛说着,拿起手中的夹袄,&ldo;来,普子哥,试一试,首长叫我们做为送给你的。&rdo;
吴瑛唤&ldo;普子哥&rdo;的时候,故意眨两下眼睛,又逗起小妹一串笑声。
小普子看了一下夹袄,摆着手:&ldo;不要,送给你们马团长吧,普子哥冬天的衣裳多的是。&rdo;
&ldo;哎呀,老爷,人家的盛情哩,试一试吧!&rdo;小妹劝道。
小普子的目光停在小妹的脸上,小妹意识到了自己刚才叫错了口,忙说:&ldo;对不起,普子哥!&rdo;
于是,吴瑛、小妹又相拥而笑。
他们的笑声吸引了操练的红军的目光,也吸引了马团长。马团长正在自己屋子里用针挑布鞋带。他放下鞋子出门来问道:&ldo;啥事这么高兴?&rdo;
&ldo;报告首长,老爷不准我们再叫他老爷,要叫普子哥。&rdo;吴瑛起身报告,扮了个鬼脸。
&ldo;好啊,不叫老爷叫普子哥,革命大家庭,越叫越亲热!&rdo;
&ldo;大家庭,&rdo;团长的话在小普子的耳边回响,自己不是曾经孜孜不倦地追求过&ldo;大家庭&rdo;吗,一个和睦温馨、充满友爱的家庭,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没有贫富┅┅。
&ldo;想啥?&rdo;马团长见他沉思着不讲话,问道。
小普子将目光移到马团长的脸上,他说:&ldo;我在想大家庭,我一直都在盼望着有一个温暖的家。&rdo;
&ldo;是呀,谁不想家呢!我也时常想家,就拿吴瑛同志来说吧,她生长在北平,却跟随着我们东奔西跑,她也想家,不但想家,还时常流眼泪呢!&rdo;
&ldo;乱说,何时见过我流眼泪了。想家是常事,可我从不流眼泪。&rdo;吴瑛不服气地说道。
小普子又将目光转动到吴瑛的脸上,他问:&ldo;吴小姐,你家里仅有母亲吗?&rdo;
&ldo;爹和哥都死了。爹是抗击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三省,被张作霖的军警打死的,哥是在中央苏区被蒋介石反动派逮捕杀害的。&rdo;
&ldo;那你┅┅?&rdo;
&ldo;你是说她干嘛离开母亲来山里吃苦吗?我们部队象她这样的女同志好几个咧。日本侵略者强占东三省,又把魔爪伸向华北,蒋介石采取不抵抗政策,国破山河碎呀,谁还顾得了自己的家和母亲。我也有家,我的家在武汉,那儿有我的母亲,我的妻子,可是,她们同吴瑛的哥一样,都遭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lso;四一二&rso;、&lso;七一五&rso;反革命政变,有多少共产党人及其家属人头落地。好吧,不提过去,如今我们站起来了,我们要做主人,我们不但要打到军阀,打倒国民党反动派,而且我们还要把日本帝国主义赶出中国去。&rdo;马团长讲得有些激动,他的目光闪着亮光,脸也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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