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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ldo;颖姐？！&rdo;赵阔是第三个惊恐脸。

顾荣昌清清嗓子，&ldo;是啊，小子，以后你得喊我们家丫头，悦姨。&rdo;

&ldo;悦……姨？&rdo;赵阔觉得脑子又痛起来，捂着额头，&ldo;哧‐‐&rdo;

徐颖哭起来，&ldo;儿子，你别激动，等你好了妈妈跟你解释，你别激动，好好的。&rdo;

顾成悦也哀怨望顾荣昌，&ldo;爸，您再这样我要生气了。&rdo;

顾荣昌怎么看赵家父子，怎么都不爽！但是，还是忍了。

两个爸爸各自去见自家孩子的主治医生，隔壁到隔壁，就隔着一堵墙。

顾成悦的情况简单，所以顾荣昌和赵致远同时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一个心安神定，一个忧心忡忡。

两人一转脸，对望一眼。

&ldo;哼！&rdo;

&ldo;哼！&rdo;

顾荣昌迈步先走，赵致远破天荒的喊他，&ldo;老顾头……能和我聊一会儿吗？&rdo;

顾荣昌黑脸回头，正要开口，看见赵致远发红的眼眶，到嘴边的怼突然就收住了。

医院大门口24小时便利店，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岁的老头子一人一瓶啤酒，直接拿瓶子喝。两个人只怕年青时都不曾有过这样的粗犷，年纪大了更是活得细致，不是助理前前后后打点好，就是跟着一群保镖。

便利店的玻璃窗外有一条长椅，两人并排坐着，都不作声。

赵致远灌一口酒，顾荣昌像是怕输给他似的也猛灌一口。

赵致远突然笑起来，眼睛眯一眯，似在回忆，&ldo;赵阔，我儿子啊，从小，就很懂事。&rdo;

&ldo;关我什么事。&rdo;顾荣昌白他一眼。

赵致远也不介意，继续说：&ldo;读书也一点没让我操心，重点小学，重点初中，重点高中……别人家孩子都在叛逆早恋的时候，我们家赵阔啊，在家一本接一本做题集，我当时都担心他读书读傻了。&rdo;赵致远边说边笑，&ldo;后来，他考了军校，我都没想到他会考军校。记得，他去军校报道的头一天，他妈妈给他张罗了送别宴，亲朋好友都来了。我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太铺张，我第二天还有应酬，赶不上送他。孩子妈抱怨我不关心儿子。那天晚上，我应酬到很晚才回家，回去的时候都已经睡了。我在自己家里啊，在自己儿子的房间，像做贼似的，偷偷去看儿子，看着儿子的眉毛，鼻子，嘴巴，我的儿子果然是与众不同。&rdo;

&ldo;每个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孩子与众不同，那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rdo;顾荣昌幽幽说。

赵致远点点头，喝一口酒。

&ldo;是啊，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我以他为荣，我为有这样的儿子感到骄傲。&rdo;

&ldo;我也没有。&rdo;顾荣昌郁闷喝一口，因为顾成西实在是找不出哪一点能为他骄傲的。

赵致远：&ldo;也……从来都没有对儿子说过一句&lso;爸爸爱你&rso;，从来没有。&rdo;

&ldo;这种话谁说得出口啊。&rdo;顾荣昌也在回想自己。

赵致远抹把脸，平复声音中的哽咽，&ldo;我不是个好爸爸，在儿子需要关注的年纪没有关注他；在儿子需要倾诉烦恼解答疑惑的年纪没有帮助他；在儿子需要父亲鼓励的时候没有支持他；在儿子……生死未卜的时候，无能为力，只能看着他，一点办法也没有。&rdo;

顾荣昌沉默了，他握紧酒瓶碰一碰赵致远的，&ldo;在父母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可是，他已经长大了，很多事不用你做，他知道；很多话，不用你说，他懂的。&rdo;

赵致远捂住脸，肩膀抖动。一个男人，在情敌面前哭成这样，是真的伤心绝望。

顾荣昌拍拍他肩膀，&ldo;真羡慕你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我家那小子，从小就给我到处惹事生非，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知道该怎么管。最后还进了局子，我啊，当时真想和那臭小子断绝父子关系。女儿倒是和你家儿子一样，从小到大都很懂事，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就是，和我不亲。&rdo;顾荣昌自嘲笑起来，&ldo;我家闺女啊，从来不跟我撒娇，回家一趟都是早出晚归，能不和我打照面就尽量不和我打照面，偶尔在一个桌子吃饭，我想给她夹个菜，她说，自己有手。我有时候就想啊，我这个父亲当得真是失败啊。最后，她还丢了ba的课程跑去酒吧卖唱，差点没被她气死。&rdo;

赵致远擦干净眼睛，&ldo;至少，他们都健康，你想见的时候，随时都能看一眼。&rdo;

是啊，子女都健康，平平安安一辈子，还奢求什么呢。

顾荣昌问得小心，&ldo;很……严重吗？&rdo;

赵致远低着头，无声点点头。

&ldo;我还认识几个叫得上名的医生，如果有需要……&rdo;

赵致远：&ldo;有心了，有需要，一定来麻烦你。&rdo;

顾荣昌皱眉，&ldo;咱能别这么说话吗？怎么这么别扭。&rdo;

赵致远抬头看顾荣昌，&ldo;我儿子，真的很喜欢你闺女，如果可以的话……&rdo;

&ldo;不可以。&rdo;顾荣昌骤然起身，&ldo;我只有这一个女儿，生离死别，我受过的痛苦，绝对不让她尝试。只要想象一下，我都心痛得不知道该怎么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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