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清一愣。
李玦又笑:&ldo;我不讨小孩喜欢,看起来就凶。&rdo;
纪云清摇摇头,推着他进了餐厅。
食不言寝不语,这规矩在大伯家的餐桌上是严加实行的。菜很丰盛,餐桌太大,李玦不方便站起身,纪云清就把精力都放在给他夹菜上。一家人对这一现象视若无睹,只有纪雯张着大眼睛一直看,有点委屈的样子,又不敢开口让纪云清给她夹。
饭后两位老人就上了楼,纪云清和纪樊到书房细谈这次长沙公司内部问题和项目上的改动,客厅里只剩杨芳暮,纪雯和李玦。杨芳暮和李玦客套,问他拍戏的事,也简单提及这次事故的后续。
&ldo;挺可怜的,就为讨口饭,人说没就没了。&rdo;杨芳暮道。
李玦笑了笑,道:&ldo;毕竟钱不是那么容易挣的。&rdo;
杨芳暮停顿片刻,道:&ldo;云清对你挺上心,以后这类的戏能避就避吧,安全最重要。&rdo;
李玦却是不遮不掩,豁达道:&ldo;我以前做的武替,现在能混到这么个戏,也多亏纪总。既然他帮我,我也不能给他丢人,你看我这条件,也不是能演偶像剧的对吧?&rdo;
杨芳暮一时语塞,最终含笑摇了摇头。
纪雯总算逮到机会插话:&ldo;叔叔和小叔叔是好朋友吧?&rdo;
李玦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纪雯又道:&ldo;那叔叔就不要拍戏呀,小叔叔很有钱,人也很好,他会照顾你的。&rdo;
李玦笑起来,纪雯当然看不懂他笑里的意思。怕纪雯再胡言乱语下去,杨芳暮准备接话,楼梯上忽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纪云清和纪樊一起出现在楼梯口。回客厅拿了外套,纪云清就向杨芳暮道别,再对纪雯许诺礼拜六还会过来,趁着时间还早,带着李玦离了宅子。
&ldo;你很喜欢小孩。&rdo;
返程路上,李玦带着点调侃意味道。
纪云清笑了笑,眼睛还是盯着路面。
李玦道:&ldo;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见过喜欢小孩的,还没见过喜欢自己侄女到这个份上的。&rdo;
纪云清略微挑眉,道:&ldo;怀疑我恋童?&rdo;
李玦笑了几声,&ldo;还真有点。&rdo;
纪云清也笑,却没说话。行过一条街,车厢内都没有声音,直到等红灯时候,纪云清喝了口水,才忽然道:&ldo;我对女人没感觉,也不想做试管婴儿,这辈子不指望有孩子。纪樊的孩子,包括以后我堂妹纪榕的孩子,算是血缘上和我最亲的小孩了。&rdo;
李玦皱眉凝视他。
红灯闪过,等绿灯亮起,纪云清开动了车,才继续道:&ldo;以后我的财产也是这两个孩子的。喜欢小孩是一个原因,另外……也算是一己私欲。我真心待他们,到我老了,也有人真心孝敬我。&rdo;
李玦眼里浮出几丝意外之色。
纪云清一哂,道:&ldo;其实我这样的人,也没你想的那么高枕无忧。&rdo;
李玦笑道:&ldo;是么?&rdo;
纪云清还是笑:&ldo;怎么说呢……大家都戴着面具。小时候听到最多的话就是纪少爷聪明,纪少爷样样行,能成大器。一不小心就会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真的一点缺点都没有。但你看看我,是不是很多时候也特别让人讨厌?&rdo;
李玦拧眉,大概苦于寻找恰当的语言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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