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凝看到她,本以为是吴氏没唠叨她要唤她去补上方才没说的事,。谁想到是因为这个,立时起身出门,随口问道,&ldo;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rdo;
嬷嬷跟在她身旁,眉眼低垂,&ldo;奴婢听了几句,似乎是老夫人想要帮二姑娘退了亲事。&rdo;
傅清凝无语,&ldo;那爹有让人去找二妹妹吗?&rdo;
嬷嬷点头,&ldo;已经去了。&rdo;
退亲一事,最开始傅清凝有在傅清珠面前提过,不过她没接茬,很明显是不想退了。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是真心为傅清珠着想的话,可能只有老夫人了。
傅清凝到的时候,屋子里气氛凝重,老夫人正对着吴氏苦口婆心,&ldo;雨慧,既然城儿都查过了,清珠确实是你们侄女,如今她在这世上的亲人就只有你们了。她年纪轻,处事难免幼稚,许多事情都想不到。但你们身为长辈,应该多担待些。&rdo;
傅诚眉心微蹙,吴氏面色如常,看起来倒还好。看到傅清凝进门,老夫人又看向她,&ldo;清凝,你是姐姐,清珠虽然回来了,却根本不会影响你在傅家的地位,你娘肚子里是个男胎,你这辈子兴许就只有这一个妹妹了,姐妹之间,应该互相扶持照顾,她若是有不懂的或者是做得不对的,你看到了就应该提点……&rdo;
傅清凝哑然,&ldo;但是她不会听我的啊。&rdo;
老夫人闻言,沉默下来,半晌才道,&ldo;说一次她不听,你多说几次,她自然就会听了。你是长姐,本就就有教导弟弟妹妹的责任。&rdo;
这话这么说也没错,很有道理。换成别家,长房嫡子嫡女就是底下各弟弟妹妹的表率,也有教导的责任。
傅清凝余光看到傅诚不停朝她使眼色,将到嘴边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实在是老夫人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对,隐隐泛着青色,似乎病得越发重了。
傅诚起身,踱步走到屋子中间,提议道,&ldo;母亲,不如一会儿清珠到了由我跟她说,她若是不听我的,想来更不会听清凝的了。&rdo;
老夫人叹了口气,点头道,&ldo;就依你。&rdo;
半个时辰后,傅清珠到了,一身素衣,肌肤养回来了些,有些纤腰楚楚的感觉,气质也温和许多。进门看到傅家所有人都在,给老夫人请了安后,疑惑问道,&ldo;祖母,大伯,找我来可是有事?&rdo;
吴氏没接话,端起杯子喝茶。傅诚看了看老夫人面色,也没按一开始说好的先开口。
果然还是老夫人最先受不了,&ldo;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都多久没来给我请安了。&rdo;
傅清珠察觉到了屋子里古怪的气氛,有些茫然,&ldo;祖母,最近我挺忙的,下个月婚期,我得自己备嫁妆。&rdo;
听到这个,老夫人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ldo;下个月成亲,谁知道?我和你大伯都不知道,怎么能算请期?还有,若是我没记错,刘大人去了京城,刘夫人被判流放现在还在路上,这个时候你们要成亲?有没有想过他们什么想法?&rdo;
傅清珠有些迷茫,&ldo;二公子说,我不用管这些。再说,还有他大哥大嫂在呢。&rdo;
傅清凝低着头,听着老夫人的话心里一动,确实啊。她和吴氏一听到傅清珠成亲,最先想到的就是刘家怠慢,哪里有成亲这么快的?
如今听老夫人这么一分析,才发现此事透着古怪,成亲总是要长辈牵头理事的,最起码拜高堂时要有人在吧?
正想到这个,就听到老夫人问,&ldo;你们成亲,高堂拜谁?他大哥大嫂吗?也不怕折寿!&rdo;
傅清珠白了脸,&ldo;二公子说,不用我担忧这些,他会安排好的。&rdo;
老夫人眼神里满是失望,&ldo;还没成亲呢,你满口都是他,话里话外全是对他的信任。&rdo;她顿了顿,敛了面上的失望神情,正色道,&ldo;清珠,你听祖母的,退了这门亲事可好?从这婚期就可以看出,他对你,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视。&rdo;
&ldo;不是这样的。&rdo;傅清珠抬起头看着她,&ldo;祖母,他对我挺好的。成亲是我提出来的,他想要去京城找他爹,是我怕婚事有变,提出和他一起去。&rdo;
老夫人闭了闭眼,&ldo;清珠,他没那么好……&rdo;似乎无从说起,只问一句,&ldo;这亲事你退不退?&rdo;
傅清珠咬着唇,&ldo;抱歉。祖母,这个世上,只您最疼我了,您就依我一回,可好?&rdo;
老夫人没接话,怔怔看着面前的茶杯。傅清珠又道,&ldo;祖母,我不想错过他,我觉得他是除您之外对我最好的人。&rdo;
这话让人心酸,傅清凝心里不是滋味,说起来傅清珠又有什么错呢,她从小就受苦,本该锦衣玉食长大,却流落村中过得战战兢兢,上辈子那样苦,这辈子凭着自己努力跑回来,只想要嫁一个自己想要嫁的人而已。
吴氏和傅诚对视一眼,本就不想说话的他们更不想提退亲一事了。
如果强退了这门亲事,只怕傅清珠不念他们的好,大概会觉得他们是恶人,他们之间的怨恨只会越来越深。
听到这话感触最深的大概就是老夫人了,渐渐地她眼圈就红了,闭了闭眼,&ldo;清珠,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今日你选了他,日后无论多难,你都要靠自己走下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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