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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ldo;你怎么又提钱&rdo;

&ldo;不然呢，我提什么还跟他扯爱情么。&rdo;

季缜烦躁：&ldo;你眼里就没有金钱以外的事情吗钱有那么重要&rdo;

&ldo;这世界上只有一样东西是人见人爱的，那就是钱，你说重不重要&rdo;赵水无收回视线，&ldo;不过你这种还没有面对生存压力的小朋友，当然不理解。有钱胡作非为，没钱寸步难行，物质的确不是人生唯一追求，但却是基础追求。你有兴趣爱好，玩游戏、运动、看电影、读书，哪样不花钱呢。&rdo;

既得利益者享受一切，还要嘲讽苦苦挣扎的人，人性劣根即是如此。

当然啦，赵水无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努力多么伟大，她也不过是，在用错误方式追求超出本身能力外的生活。但那太美妙了，没人抵抗得住谁能抵抗得住诱惑呢特别是当诱惑唾手可得。

白璟川记得季缜家的位置，不开导航就能找到。赵水无没下车，他把季缜架进家里，再回来，关上车门。

&ldo;其实他还挺不错的，刚刚还依依不舍呢。&rdo;他对她说，&ldo;年轻，有活力，家庭条件不错，人也机灵。&rdo;

&ldo;再不错有什么用，也不能帮我还房贷。&rdo;回去的路是顺着阳光，赵水无把遮光板掀上去。

&ldo;房贷&rdo;

&ldo;没什么。&rdo;她岔开话题，上次她就想说，&ldo;这车是你自己的竟然上的本市车牌。&rdo;

&ldo;嗯，是我的。&rdo;他拿出驾驶证给她看，的确是他的照片，他的名字，这辆车的车牌号。

她看完合上，还给他：&ldo;我也决定买车了，不过可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摇到牌。&rdo;

&ldo;你不是本地的吗，早些年政策还宽的时候没弄&rdo;

&ldo;弄是弄了。&rdo;她咋嘴，&ldo;但那时候忽然有消息说，来年指标又要缩减，牌照价格涨了一大截，正好我缺钱，就卖了。&rdo;

他对这个话题有点兴趣：&ldo;卖了多少&rdo;

&ldo;十二万。&rdo;她想也知道一般人听到这个数字，都会感叹，&ldo;因为走的过户，所以价格贵点。而且代理抽成两万，我拿到手十万。过户的意思就是说……&rdo;

&ldo;结婚&rdo;

&ldo;对。&rdo;她答，&ldo;那个代理是季缜他爸给我介绍的，所以还算放心。而且如果不是熟人路子，他们也不会接。但是这两万掏得是真值，我全程只用把资料交给他们，不用自己找买家，找到也不用和他见面，结婚、离婚协议和代理合同同时签好，过户手续他们全权负责，最后还能帮我销掉在民政局的婚姻记录。&rdo;

&ldo;相当于一条龙服务。&rdo;

&ldo;对，不过中途也没有那么顺畅。&rdo;赵水无语调一转，想起那时间父母看她的眼神，&ldo;当时不小心遇到民政局系统联网升级，一直负责的那个内部人员又突然调职，代理以为他们被发现了，躲了阵风头，又花时间重新搭关系，耽误些功夫，结果就是我莫名其妙和一个陌生人维持了一年多的婚姻关系。说真的，要不是季缜他爸帮我盯着，我真以为那群人要卷款跑路。&rdo;

他笑起来：&ldo;也算是奇遇。&rdo;

&ldo;是啊。&rdo;她感慨，&ldo;不过这种奇遇，这辈子来一次就好，第二次我可承受不住。&rdo;

&ldo;不过你签协议的时候应该看到你的……买家的名字了吧&rdo;

&ldo;看是看到了。&rdo;赵水无回忆，&ldo;我记得姓白，和你一个姓，但是名字是两个字，第二字很生僻，不会念，现在我连怎么写的都忘了。&rdo;

&ldo;这样。&rdo;车子已经开到小区，白璟川驾驶它下至停车场，忽然发问，&ldo;对了，你知道我的前妻叫什么吗&rdo;

他默认她知道这件事，而且并没打算避讳。

赵水无狐疑，不知为何会突然跳转到这个话题，伸着脖子试探问：&ldo;张亚青&rdo;

他摇摇头，停稳车，熄火，回答：&ldo;赵水无。&rdo;

第0045章麻烦

又是这个熟悉的茶楼。

赵水无扶着肩上挎包带，迈过门槛。除了偶尔遇见的寒暄，她和白璟川已有几天没正式说过话。她并不在刻意躲他，却的确减少了与他见面的频率。

尽管那天在停车场，她表现得实在很怂，几乎可以列入她的人生经典时刻之一。白璟川说完他前妻的名字，她反应过来后，几乎是不做他想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拔腿就跑。

中途还跑掉高跟鞋，她捡回来提在手里继续飞奔。等到家，脚底洗掉一片黑水。

虽然事后白璟川给她发过消息，特意声明，他只是恰好工作调度才回来，没有受她任何影响，还有名字，也是纯粹觉得原来的太生僻，很多人不会念才改的。他改前忘记先消除婚姻状况，不慎在新户口本上留下&ldo;离异&rdo;二字。

赵水无其实并不介意和&ldo;前夫&rdo;上过床这种事，就当是补足迟来一年多的夫妻性生活，尽管这个前夫实际只是个钻了制度空子的客户。他们之间的交易是很愉快的，在婚姻维持期间，非常默契地没有互相打扰也无从打扰，除了名字，他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她跑这么快，只是忽然觉得，她又被这个男人摆了一道。当初怎么就没记住那个车牌号呢……她懊恼。这样的信息不对称，使她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虽然赵水无不是很清楚所谓&ldo;输赢&rdo;具体为何，但她有挫败感，这很不舒服。白璟川是继季广绅之后，她遇到的第二个聪明男人。

然后现在第一个人正在包厢里等她。

&ldo;你做得很不错。&rdo;季广绅知道了她不喜欢寒暄，这次直接说正事。

赵水无坐下，上次来，都没喝上一口茶，今天可要好好品一品：&ldo;他的腿伤好了吗?&rdo;

&ldo;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心里的恐怕还要点时候，但那些我来处理就足够。&rdo;他从怀中拿出个戒指盒，&ldo;这是答应你的奖金，虽然你应该更喜欢钱，但我更想送给你这个。听季缜说，这两周时间里，你的态度一点没有动摇过，非常好。&rdo;

&ldo;毕竟我也很真挚地爱过你，你知道的。&rdo;她拿过那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合上，她重重吸气，却有些打颤，&ldo;所以他对于我来说，真的就像是孩子，看到他的脸总能想到你，怎么可能会有其他感情。虽然当初是我提出的分开，但那也是因为看透，我们遇到的时机不对，注定有缘无分。&rdo;

那时候季广绅是怎么和她说的呢?可以保持关系，可以出双入对，可以送给她特殊象征的戒指，但婚姻是不可能的，然后给她介绍了一个和别人假结婚的买卖。

她在签结婚和离婚协议的时候才明白，到他这个年纪、他这个地位的人，不指望多子多孙，不指望家庭完整，怎么会容许突然冒出来一个只进不出的女人，吃他的、用他的，未来还要合法地夺走他儿子的一半财产呢?哪怕她表现得再善良和贴心，对他多么真挚，可季广绅要是会受这些影响，哪还有如今这么大的家业，早折损在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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