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你吧?&rdo;以后很多天,龙长老都会突然间对着空无一人的空间说上这么一句。他知道那个孩子就在附近,随时都会悄悄地来偷他的食物。他故意做了很多好吃的食物,放到平时搁烤饼的地方。
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他好像一下子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了意义,或者说,他这才意识到此前持续了近三十年的生活是毫无意义的,全部的生活内容就是随时提防有人来杀他,没有笑声,没有朋友,也没有喜欢的东西。
&ldo;是你吧?&rdo;他一次次突然对面前发问,每一次他都体会到久违了的一种叫&ldo;希望&rdo;的感觉。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那孩子迟迟没有出现。直到四个月之后、已是秋天的一个黄昏,他突然感觉到一个人在向他走来,显然不是那个孩子,轻手轻脚的,非常不祥的气息。他下意识地握住了长矛,突然间,却听到了麟一般的脚步声。
&ldo;是你吧?&rdo;
极轻的恶作剧式的笑声,是那孩子,几乎是同时,他听到了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下意识地,他手里的长矛已经离地,但却没有挥出去,因为他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的方位。他感觉到剑锋已经劈向自己的头部,于是用长矛横着架了一下。剑砍在长矛的杆上,他的脸已经能感觉到剑锋的寒气,他知道对手一定会就势一个下压刺,把剑刺进他的脖子的。这时,他听到孩子惊慌的叫声和一声闷响,他的脸上溅到一些瓜汁似的东西,然后是一个成年人的身体倒地的声音。
&ldo;你没事吧?&rdo;
&ldo;我把他的头打破了。&rdo;孩子有些紧张的声音。
&ldo;怎么会呢?&rdo;
&ldo;他死了。&rdo;
&ldo;你用什么打的?&rdo;
&ldo;野瓜。&rdo;
&ldo;哈哈哈……&rdo;
龙长老笑着,摸到了那人的身体,确实是死了的气息。接着龙长老摸到了那人的头,上面全是瓜浆和血,耳朵附近有一个洞,一直深入到脑袋里,那个洞恰好是一个孩子拳头的大小。
&ldo;不是你打死的,是我。&rdo;龙长老果断地说。
&ldo;可你没有动手啊。&rdo;
&ldo;我动手了,是你没有看到。眼睛是不可信的。&rdo;龙长老特意把长矛斜靠在墙边,&ldo;你看这个……&rdo;
龙长老向长矛一抬手,长矛像是自己跳到龙长老手上似的,已经握在龙长老手里。
&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ldo;长矛跳到你手上了。&rdo;
&ldo;哈哈,长矛是死的,怎么会跳到我手上?&rdo;龙长老让孩子仔细看看长矛,&ldo;只是我的手快,你看不出来罢了。&rdo;
&ldo;真的是呵。&rdo;孩子惊叫着。
&ldo;可我还是要谢谢你救我。&rdo;
&ldo;我没想到他是要杀你的,他只是说不相信我可以把野瓜放到你的桌子上。&rdo;
&ldo;不去管他了,你看这里有些好吃的,你吃吧。&rdo;
孩子开始吃起来,吃得很香的声音。龙长老扛起刺客的尸体走向门外,没走多远,他感觉到孩子从后面跟了上来,麟一样的脚步声,很清晰。看来只要不是他故意放轻脚步,脚步声还是能听到的。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那孩子顽皮地反问着他。
&ldo;我叫爪云。&rdo;
&ldo;那我也叫爪云。&rdo;
&ldo;你是哪族的?&rdo;
&ldo;你是哪族的?&rdo;
&ldo;我是龙族的。&rdo;
&ldo;那我也是龙族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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