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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到那家伙时，真恨不得奔过马路去，直奔到那家伙跟前，对那家伙大声说：&ldo;为

了姑娘们！……&rdo;然后用尖刀在那家伙脸上划个十字。

但是他已许久身上不带尖刀一类的凶器了。即使带了，他也不会那么做。他

必须与那家伙结识，他得利用掌握在那家伙手中的那颗图章。为了哥哥，也为他

自己。

他用三个早晨的时间学会了骑自行车。在第四天的傍晚，当那家伙下了班走

出&ldo;知青办&rdo;不远，正欲跨过马路时，他骑着自行车将那家伙撞倒了。

那家伙被撞得不算特别重，但也不算轻。他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结果令他

颇觉满意。

那家伙从路上爬起后，先是大骂了他一通，接着抓住他的车把不放，装出昏

眩欲倒的脑震荡的症状……

这正中他下怀。

一幕动乱年代的卓别林风格的小小喜剧就这样开始。

他惶恐不安地拦了一辆汽车，将那家伙送到了医院。

那家伙非要住院不可，这也正中他下怀，他不逃过失地留下了自己的工作证。

重要&ldo;情节&rdo;发展自然，增强了他对&ldo;结尾&rdo;的信心。

第二天他拎着很可观的诸样食品去看望。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如此。

第五天如此。

次次诚惶诚恐，好像契诃夫笔下那个不幸往将军靴子上啐了口痰的小官吏。

第六天医生强迫&ldo;脑震荡&rdo;患者出院了。

他租了一辆小汽车，陪送回家。

隔几天，他登门探望。依然是诚惶诚恐，依然拎着很可观的诸样食品。

他像个食品推销员似的，接连不断地往对方家里送食品。木匠手艺就是印钱

的机器。

好吃的东西也能治疗&ldo;脑震荡后遗症&rdo;。

4

对方的老婆开始对他表示微小的欢迎，对方也不再很明显地厌恶他了。

条件成熟了。

于是有一次，在对方的家里，他环视着他们的家具，用批判的口吻说：&ldo;你

们家住的房子不错，可惜家具都太老太旧了。&rdo;

于是从那天起，一下班，他就买了面包边吃边匆匆往对方家走。

他用最细致的手艺和当时最新颖的样式淘汰了他们家一半的旧家具后，开门

见山地提出了他的请求。

&ldo;病返？……男的女的？……&rdo;

他明明说的是为自己的哥哥办理&ldo;病返&rdo;，可对方却好像没听明白似的。

&ldo;我哥哥……&rdo;

&ldo;噢，哥哥……那么是男的喽……&rdo;

&ldo;男的……&rdo;

&ldo;唉呀，这事不容易呀！如今想走&lso;病返&rso;这条路回城的知青太多了呀！…

…&rdo;

&ldo;求求您啦！今后我就是您家的木工，您什么时候需要我做什么，只要通知

我一声，我一定来……&rdo;

&ldo;这……有了什么机会再说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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