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那是一幢刚落成不久的新楼,我在这座城市终于找到那位叫&lso;欣欣&rso;的姑
娘的住址……我按了三遍门铃,门才打开。她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真没想到,她
会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不,一个少妇。她已经结婚了,可能就在几天前结
的婚……&rdo;
&ldo;结婚并不是过错……&rdo;
&ldo;很对。结婚并不是过错。谁都不会认为自己的妹妹结婚是一种过错,除了
精神病患者。她打量了我一番,把我让到屋里。不待我开口,就喋喋不休地说:
&lso;请这边走,先从阳台上看起吧,这阳台够大的吧?我们还可以负责替你安装玻
璃。这是小屋,十二平米。隔壁是大屋,十七平米。如今新盖的宿舍楼房,大屋
不过十四平米,至多也不会超过十五平米。我们这间大屋却十七平米!设计不太
细致,让我们占了便宜!不信你可以了解了解。有上下水,有煤气管道,有壁橱,
还有浴室,每星期按时供应两次热水。我们在正阳街还有一套单元楼房,也是两
居室,以前我和我母亲住在那里。我们想用两处住房调换一套。当然,条件不能
低于四居室。
这些我们都写明在换房启事上了……&lso;
&ldo;我打断她的话,说:&lso;我不是换房的。&rso;
&ldo;不是换房子……的?那你是什么人?到我家里来干什么?&lso;
她又开始上下打量我,产生了某种疑心。目光是警惕的,好像我可能是一个
贼或是一个骗子。
&ldo;我问:&lso;你有一个哥哥曾在北大荒吗?&rso;
&ldo;她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头。
&ldo;我又问:&lso;你哥哥叫林凡吗?&rso;
&ldo;她又点了一下头。
&ldo;你可以想象,当时我在她面前显得多么激动!我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一只
手,注视着她的脸,从她脸上寻找着和林凡的面貌相同的特征。她的脸,在我眼
中变成了林凡那张文静的南方少女一般清秀的脸。毫无疑问,在我面前的正是林
凡的妹妹!我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从前我是一个很容易激动的人,后来生活
使我变得不再那么容易激动了……&rdo;
&ldo;我在和你的接触中看出了这一点。&rdo;
&ldo;可当时我激动得真想哭!我在心里说:&lso;林凡,林凡,我的好兄弟,我终
于找到了你的妹妹!我没有辜负你死前对我的委托!我找到了我们的妹妹啊!&rso;
真的,即使我是找到了我自己日夜都在想念的,失散了多年的妹妹,也不过就激
动到那么一种程度!不料她叫起来:&lso;你干什么你?!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出去!
&rso;并且猛地从我手中挣出了她的手。
&ldo;我窘迫极了,心里却一点也没有怪她。因为她说得对,她根本不认识我。&rdo;
&ldo;我进一步问她:&lso;你和你哥哥年纪都很小的时候,你父亲和你母亲离婚了,
对不对?你跟你母亲生活,你哥哥跟随你父亲生活,从此你和你哥哥再没见过面,
对不对?你父亲是一位编剧,你母亲是大学里的一位图书管理员,对不对?&rso;
&ldo;从她的表情我看得出来,我问的每一句话,都更加证实她是林凡的妹妹。
&ldo;她呆呆地看了我一会儿,说:&lso;都对。那又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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