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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第2页）

&ldo;我叫孙兆光。互通真实姓名，才算真正认识。&rdo;对方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也伸出了一只手。

两只手迅速握一下，立即松开。

&ldo;蓝警服&rdo;转向人们大声说：&ldo;都要安安静静地听，不许起哄。

不许无理取闹！&ldo;说罢，攀上一根水泥灯柱底座，朝人墙外挥一下手臂：&rdo;

你们都走吧，这儿没什么事，不过是唱歌，治安由我维持！&ldo;

一阵摩托车声驶远了……&lso;

轰！……轰！……轰！……

江上游，传来一阵阵炮声。。按季节，春天已经来了，但坚冰仍封锁着江面，

那是大炮轰击坚冰的声音。坚冰轰破，江水涌出冰面，载着上游的冰排，奔流而

下。上游江水和冰排的压力，造成下游冰面坍塌，于是这条江就彻底解冻了。每

年大炮轰江都吸引不少人到江边观看那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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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轰江了！&rdo;

&ldo;是轰江了！&rdo;

刘大文又开口唱了。

人们的目光又渐渐集中在这些返城知青身上。他们不是为了钱，那他们究竟

是为了什么？人们不理解。他们使人们想起了&ldo;文革&rdo;时期的毛泽东思想文艺宣

传队。对于这样的街头文艺形式，人们已经久违了。所不同的是，眼前这些当年

肯定都戴过&ldo;红卫兵，袖章的返城知青们，唱的不再是&rdo;老子英雄儿好汉&ldo;或&rdo;

造反有理，造反到底&ldo;了。

而且那个唱歌的嗓子多好哇！

人们开始为刘大文唱的第二首歌鼓掌了。

当他又唱完一首歌后，一个卖汽水的十六、七岁的少女手中拿着一瓶汽水钻

透人墙，走到他跟前，腼腆地说：&ldo;喝吧，润润嗓子。

我不收你钱，我哥哥在兵团的时候也当过文艺宣传队员……被冻死了……&ldo;

刘大文的目光注视在那少女脸上。在这么多听他唱歌的人中，他觉得那少女

是唯一不用看热闹的眼神看待他和他背后的伙伴们的。

&ldo;小妹妹，我现在不能喝。喝了，反而会唱不出来了……&rdo;他低头瞧了一眼

拿在一只手中的节目单，回头对络腮胡子说：&ldo;我不想再照节目单唱下去了！&rdo;

&ldo;为什么？&rdo;络腮胡子诧异了：&ldo;就这么唱下去，效果很好！懂吗？&rdo;

&ldo;可是这节目单上的一些歌不适合男低音唱。&rdo;

&ldo;那……你想唱什么？&rdo;

&ldo;我想唱几首外国歌曲，不知道合适不合适……&rdo;

&ldo;你自己想唱什么就唱什么吧，现在不是七零年，是八零年了，只要别唱什

么黄色的反动的！&rdo;

络腮胡子虽不会什么乐器，但也没干站着，只要是他也会唱的歌，他就用口

哨加入伴奏。他口哨还吹得真不赖。

除了节目单上的一些歌的确不适合男低音唱这个原因而外，更主要的原因是，

刘大文很想唱几首妻教他唱会的歌。妻教他唱会了许多外国歌曲，他只在北大荒

的那个小家中，为连队的知青们唱过那些歌曲，还从来也没有面对几百人唱过一

首跟妻学会的歌曲。这是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夙愿，今天他要实现它！他真希

望他的嗓音再浑厚一百倍！再宽广一百倍！传得很远很远，让妻也能够听到。她

此时此刻在于什么呢？是在妹妹妹夫的新房里给两个女儿剪纸人呢？还是仍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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