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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第1页）

&ldo;哼，怪老头……&rdo;

晓东看着守义笑笑：&ldo;没想到老共给了点儿言论自由，却还要受你父亲限制

!&rdo;

守义讪讪地说：&ldo;他是党员么，所以听不惯啊！&rdo;

&ldo;党员？你父亲……党员！什么时候？……&rdo;

&ldo;你别大惊小怪，跟你父亲一块儿入的。&rdo;

&ldo;我，我父亲也入了？……&rdo;

&ldo;你不知道？&rdo;

&ldo;操，这事儿！没跟我讲过啊！……&rdo;

&ldo;他俩退休的时候，老厂长与他俩谈了_次话。对他俩说：&lso;你们都是厂里

的优秀工人，大半辈子贡献给厂里了。这个厂我没管理好，使你们如今还住着日

本老板时期的破房子。我对不起你们，你们有什么请求，只要我能办到的，只管

提。&rso;我爸说：&lso;厂里的难处我们知道，没什么请求。&rso;你爸也说：&lso;没什么请

求。&rso;老厂长又问他俩：&lso;你们还信不信共产党了？&rso;我爸想想，说：&lso;那还得

信共产党啊，中国也没第二个党能领导得了哇！&rso;你爸想想，也说：&lso;我们这一

辈子，横竖快活完了。我们信过，也不信过，现在是又信又不信。不过共产党如

果真有魄力挽回民心，我们还信！&rso;老厂长就说：&lso;好！那我介绍你们入党，也

不枉你们给共产党做了大半辈子优秀工人！&rso;厂党委一讨论，都认为你爸和我爸

这样的老工人，早够共产党员的标准了！他们退休那一天，批准他们入党了……&rdo;

&ldo;是……这样……&rdo;晓东瞅瞅守义，瞅瞅秀娟，自言自语，&ldo;我以后当着我

父亲的面说话得预先考虑考虑了，惹他发火他会揍我……&rdo;

&ldo;晓东，你前几天遇到姚玉慧，我前几天却遇到徐淑芳。&rdo;守义扭转话题。

秀娟将喝白酒的小酒盅换了喝啤酒的玻璃杯，开了两瓶啤酒，于是三人接着

喝啤酒。

严晓东像喝凉开水似的，一口气儿喝光一杯，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ldo;她还

一个人？&rdo;

&ldo;还一个人。我问她为什么不结婚啊？她笑笑，说，碰不到合适的。我说，

我帮你介绍？她说，行啊！她这人挺让我佩服。那几年她的境遇多惨啊，没被生

活压垮，如今反而变得开朗乐观了！&rdo;

&ldo;你我都对不起她，有机会我们应该当面向她赎罪。&rdo;

守义明白晓东指的哪件事，忏悔地点点头。

秀娟也明白，教训地说：&ldo;你们当年浑不浑？啊？有你们那么做的么？&rdo;

&ldo;浑。&rdo;严晓东又给自己倒满一杯酒，又像喝凉开水似的一口气儿喝光。

&ldo;哎，晓东，依你看，要是徐淑芳和刘大文……怎么样？……&rdo;

&ldo;&lso;金嗓子&rso;？你和他有来往？&rdo;

严晓东眼前浮现出一九八。年二十余万返城知青&ldo;五一&rdo;冒雨大游行的情景，

&ldo;金嗓子&rdo;倒退着走在队伍前面，奋力挥舞双臂指挥，用嘶哑了的声音反复领唱

&ldo;兄弟们啊，姐妹们啊，不能再等待&rdo;……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件事，能

使他感到自己像当年那么重要，那么不可忽视。

他再也没有那么强大过。因为再也不可能将当年那二十余万人集合在一起。

&ldo;我见不着他，是&lso;大胡子&rso;告诉我的。&lso;大胡子&rso;现在是一个建筑队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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