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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2页）

那性格乖张的老先生的冷语拒绝。

她说的全是谎话。她没有为主编办什么内部书籍购买证，更没有替主编去求

索过什么字幅。主编是位忠厚长者，竞轻信了她的话。当面欺骗一位忠厚年长并

很关心自己的领导，她内疚极了。

这类办事的手段，是她&ldo;丈夫&rdo;所精通的，在她还是第一次。

她鼓起说了两句谎话之后剩余不多的勇气，又开口道：&ldo;赵老师，我有件小

事，您看……是不是能帮忙呢？……&rdo;

老主编发出了第三声&ldo;噢&rdo;，与前两声意味迥然不同。他用一种特殊的目光

注视着她，仿佛已经上了她的什么圈套似的。她脸红了，觉得无地自容。

她惴惴地从衣兜里掏出那写在半页信纸上的&ldo;通告&rdo;，默默展开，恭敬地双

手递给主编。

老主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会儿，抬头问她：&ldo;什么性质的聚会？&rdo;

&ldo;没什么，就是想凑在一起玩玩吧？&rdo;

&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召集人是我的中学同学。&rdo;

&ldo;所以就想通过你这个内线关系，在晚报上登载？&rdo;

&ldo;这，他们付钱……&rdo;

&ldo;钱是小事！&lso;一中事件&rso;风波未平，再在晚报上登载此类通告，促成几百

名返城待业知青的聚会，一旦引起什么严重后果，再酿成一次什么事件，我们这

个晚报还办不办下去了？&rdo;

主编并未发火，但语气是严厉的。

&ldo;我保证他们不会闹事……&rdo;她明知没有余地了，却仍想进一步争取老主编

同意。、

&ldo;别说了，不能发！&rdo;转椅猛地转过去了。老主编的手啪的一声将那半页纸

拍在桌角，拿起一份稿件便看，不再理她。

她僵坐了许久，才慢慢伸出一只手，拿着那半页纸起身默默离去。

当她走到门前时，老主编忽然转过身说：&ldo;先别走。&rdo;她满怀希望地回头瞧

着他。

不料老主编说：&ldo;听着。购书证，我不要了。字幅，我也不要了。&rdo;他的目

光，好像在对她说另一句话‐‐真没想到你会把我这个老头子当小孩哄！

她明白，她今天为了她的&ldo;同学&rdo;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羞耻感如沉重的一掌将她击出了主编办公室。她晕头转向地回到了自己的办

公室。她的神色使同事们一个个暗暗吃惊。

&ldo;小吴，你……老头子训你了吧？因为什么？……&rdo;&ldo;叔叔辈的&rdo;赶紧站起

来，把自己的椅子往她面前一摆，充满义气地说：&ldo;坐下，说说。不平则鸣，你

要是果真受了委屈，我们都替你到老头子面前去辩白！&rdo;

&ldo;老大哥&rdo;拿笔的那只手在空中比划了个惊叹号，优哉游哉地吐出一口烟，

慢条斯理地说：&ldo;不至于吧？果而如此，倒是本报内部头条新闻了！吴小妹是不

是一贯受宠，半句教诲之言都难以承担了呢？&rdo;

&ldo;老头子不同意在报上发这条&lso;通告&rso;。可我是受人重托，我……我不能不

办成这件事！求求你们大家替我出个主意吧！……&rdo;她将手中那半页纸递给了

&ldo;叔叔辈的&rdo;。

&ldo;叔叔辈的&rdo;看过后，沉吟良久，做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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