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但已说出了一个&ldo;倒&rdo;字,&ldo;个体营业者&rdo;五个字于事无补了。
妈的你还不如只说一个&ldo;爷&rdo;字!他在心里生气地骂了她一句。
她一笑,补充道:&ldo;你们都是我的朋友。&rdo;
&ldo;靠卖女式衬衣裤衩发财的那位便是您?&rdo;专业乐队的年轻队长讥讽地说,
以优雅的姿式从西服上衣兜里摸出一张喷香的名片。
夹在中指和食指间递给他。
这种给予使他感到受了莫大侮辱。
他不想接。她瞧着他。不接便连一点男人的气度也丧失掉了。犹豫片刻,还
是接了过去。
&ldo;我的名片没带。&rdo;他脸红了。其实他从没印过名片。他认为姚守义都有资
格印名片,自己没有。姚守义可以在自己的姓名前印上&ldo;木材加工厂第二车间主
任&rdo;,自己往姓名前印什么?
&ldo;名人是不需要名片的嘛!&rdo;专业乐队的年轻队长说罢,傲气十足地挽着小
婉离开了,仿佛挽着自己老婆似的。
小婉连头也不回!刚才还称他&ldo;严大哥&rdo;!
他望着他们的背影,羞恼得想一头撞死在水泥廊柱前!很久很久了,他没遭
到过如此的奚落!
他将那张喷香的名片撕碎,扔进了食品柜角的痰盂。
那令他嫉恨的小伙子挽着小婉走到舞场中央,竖起一只手臂,乐队便又奏起
了&ldo;迪斯科&rdo;。在他们的带动下,很多的人都一对一对转来绕去跳节奏剧烈的
&ldo;自由式&rdo;。跳得美的和跳得丑的都跳得那么来劲那么忘我!几位过了中年的男
人和半老徐娘自甘落伍地退至外围,望洋兴叹。
他的手不由得伸进了西服内兜。
8
妈的同样穿的是高档质料的西装,同样扎的是&ldo;金利来,领带。
同样是花十二元钱买的门票才进入这一流舞厅的,却被人瞧不起了!
他的手在西服内兜里攥紧了。攥住了一捆钱,整整一千元。
是带来要当面给小婉的,打算用这一千元赎一个良心过得去。此刻,他改变
了主意。由于那个傲气十足的年轻人,他决定扫她一大兴!
当这一曲&ldo;迪斯科&rdo;奏完,舞者们兴犹未艾地退出舞场时,他不被人注意地
走向乐队,右手依然插在西服内。
他先走到指挥身边,右手这时才抽出,手中是几张&ldo;大团结&rdo;。
拇指熟练地轻轻一捻,&ldo;大团结&rdo;呈扇形分开。五张。崭新。
&ldo;朋友,一点小意思,别见笑。&rdo;他搭讪着说。
&ldo;这……给过了……&rdo;风度翩翩的指挥,两眼盯着钱,诚实得可敬。
&ldo;我个人酬谢的……&rdo;他将&ldo;个人&rdo;二字拖出特别强调的意味。
指挥的手向钱伸出了,又收回去了,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受。
他将钱夹在指挥的乐谱中。
指挥赶紧连声说:&ldo;惭愧,惭愧。&rdo;
所有的乐队队员都虎视眈眈地瞧着这令人兴奋的一幕。
他转过身,不多说什么,依次在每一位队员的乐谱中都夹了五张&ldo;大团结&rdo;。
并不亮出那捆钱,只是一次次将右手插入西服内,一次次抽出。抽出时,不多不
少必然崭新的五张。照例拇指轻轻一捻,呈扇形分开,使他们每人都看清,他没
有偏向,一视同仁。
他发完了,他们也一个个将钱揣入了衣兜。音乐是神圣的,衣兜才是放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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