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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第2页）

&ldo;你一点儿都没明白我的好意是不是？&rdo;

&ldo;没明白我能成心把她气走么？&rdo;

&ldo;我二妹哪点儿配不上你？&rdo;

&ldo;配我个木材厂的工人绰绰有余。&rdo;

&ldo;那你嫌她是在奶牛厂工作？&rdo;

&ldo;在奶牛厂工作有什么不好？干哪行吃哪行。我爱喝牛奶。&rdo;

&ldo;那你究竟不中意她什么？&rdo;

&ldo;我不喜欢圆脸的！&rdo;

&ldo;是这……样，还不中意她什么？&rdo;

&ldo;我不喜欢她那双手！&rdo;

&ldo;手……她手是大了点……可白啊……&rdo;

&ldo;再白我也不喜欢！&rdo;

他们互相隐忍地注视着，比赛涵养。

她忽而一笑，用息事宁人的语调说：&ldo;得，算我今天白费了番心机。我三妹

也没对象呢，过几天我再安排你见见我三妹。咱们吃饭吧！……&rdo;边说边解下围

裙。

他一步从豆盆上跨过去，跨到她跟前，咬牙切齿地说：&ldo;告诉你曲秀娟，你

有一万八千九百九十九个亲妹妹，我这辈子打光棍，也不会娶她们哪一个。这口

气我是跟你赌定了！&rdo;

&ldo;你跟我赌什么气？&rdo;

&ldo;你心里明白。&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你装不明白。&rdo;

&ldo;我也告诉你姚守义。你为我儿子操了两年心，我没什么足以报答你的，想

成全你的婚姻，了却你妈一块心病，才把亲妹妹引荐给你。我两个妹妹都不是嫁

不出去的！你别不识抬举！我曲秀娟知恩图报，我的好意尽到了。你不领情是你

的事！从此咱俩谁也不欠谁了。你滚，你给我滚！&rdo;

&ldo;滚就滚。从此我不跨这门坎儿！&rdo;

他扬扬长长地滚了，一副大丈夫气概。

孩子追出门，眼泪汪汪地拽住他手：&ldo;叔叔，你别和我妈生气，别和我妈生

气……我妈这次又没打你……&rdo;

当年那一记耳光，不知为什么，连孩子也不忘。

6

他叹口气，挣脱手，抚摸着孩子的头说：&ldo;你不懂……你小小孩儿能懂什么

呢？……&rdo;

如果说在返城后的最初两年中。严晓东的全部精力投入在他的&ldo;事业&rdo;中，

废寝忘食折腾小买卖，姚守义却一直害着痛苦的单相思。一记耳光不但没能使他

成为&ldo;可以教育好&rdo;的男人，而且将他穿糖葫芦时那种情欲的冲动扇得深刻了。

不少男人都是挨了女人的耳光之后更爱她们的。

单相思的并发症是失眠，严重了神经衰弱。他的睡眠已经得靠&ldo;安定&rdo;保证

了，还以神经衰弱的名义休过病假。孩子天天在他眼前转，看着孩子他就想孩子

他妈。曲秀娟在外地想到过他，梦见过他。想他会不会对那一耳光之耻耿耿于怀，

给她的儿子什么气受；梦见他百般虐待她儿子。梦里哭，醒来更哭。生活往往就

是这么阴错阳差，差那么一丁点儿不对劲。好比螺丝帽和螺丝杆儿勋了一环扣，

硬拧非但拧不上，还两败俱伤；寸劲儿碰巧了，噌噌地就拧上。

换了别人，见到曲秀娟，就找个机会一吐衷肠吧？成则皆大欢喜，不成也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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