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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第2页）

是远远超过对她的亲情。他是&ldo;爸爸&rdo;，是&ldo;第一个&rdo;而她不是&ldo;第一个&rdo;。她

满怀着做妈妈的热忱却换不来那两岁的孩子叫她一声&ldo;妈&rdo;。她没法儿从宁宁的

小心灵中驱除徐淑芳。

生活太不公平‐‐这使她也常常嫉妒徐淑芳。同时负担着愈来愈沉重的忧虑

‐‐归根到底，这对宁宁的命运是笼罩着的阴影。这种状况必须改变！必须在宁

宁懂事以前改变。否则，一天天长大了的宁宁，将会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弃儿。

这愈来愈沉重的忧虑压迫着她！宁宁压迫着她！倘它真的不可避免，那过错

似乎完全集于她一身了。因为她未能在一个两岁孩子的心目中确立起一位可亲可

爱的母亲的形象！过错将在于我么？我已做了一位母亲该做的一切！&ldo;叫爸爸…

…&rdo;

&ldo;爸爸！&rdo;

&ldo;爸爸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叫妈妈……&rdo;

&ldo;妈妈！&rdo;

&ldo;妈妈好不好？&rdo;

&ldo;好。&rdo;

&ldo;妈妈在哪儿？&rdo;

&ldo;妈妈在家家。&rdo;

&ldo;不对，妈妈在那儿呢！&rdo;

他指指她。宁宁扭头看看她。

&ldo;妈妈在哪儿？&rdo;

&ldo;妈妈在家家。&rdo;

&ldo;蠢儿子！妈妈在那儿呢！&rdo;

他又指指她，宁宁又扭头看看她，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疑惑。

&ldo;叫妈妈！&rdo;

宁宁瞪着她。不叫。

&ldo;叫啊！&rdo;

就是不叫。

4

她看得出来，丈夫是多么沮丧，多么灰心！这孩子以大人般的固执捍卫着徐

淑芳在自己小小的情感世界中不可动摇和替代的位置。

他沮丧，她更沮丧。他灰心，她更灰心。他们都对宁宁那种孩子的固执无可

奈何。

&ldo;蠢！叫姨，不对！爸爸教错了，叫妈妈！……妈……妈！……&rdo;

&ldo;姨妈妈！&rdo;宁宁竟这么叫起来，叫得同样爽快。

&ldo;姨妈妈，姨妈妈……&rdo;

宁宁望着她，不停地叫，仿佛对这一新的叫法兴趣浓厚，也仿佛通过这一新

的叫法对她这位虽不是&ldo;妈妈&rdo;却像妈妈一样照看他、爱护他的女人表示感激。

&ldo;姨妈妈好么？&rdo;他问。

&ldo;姨妈妈好！&rdo;

&ldo;让姨妈妈抱抱吧？&rdo;

&ldo;姨妈妈抱！&rdo;

宁宁向她伸出了手臂。

姨妈妈……

满腔做母亲的热忱，满腔做母亲的爱心，种种的讨好、种种的努力，换取的

是&ldo;姨妈妈&rdo;！此前宁宁什么都不叫她，只有当困了的时候才主动找她抱。而那

表示需要她的语言是‐‐&ldo;摸咂咂&rdo;。并且将&ldo;咂&rdo;说成&ldo;栽&rdo;。使她总感到这

孩子所需要的根本不是自己，仅仅是&ldo;栽&rdo;。

&ldo;摸栽栽&rdo;……&ldo;姨妈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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