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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1页）

字是可以签的，不过是一道手续而已。现在我郑重告诉你们，章，我是绝不盖的

!字，我是绝不签的！不为别的，就为抵制不正之风！党风党纪，都是让你们这

样专搞歪门邪道的人败坏了的！……&rdo;

在义正词严的那一位处长面前，她们无地自容，羞羞惭惭地告退了。

结果，仍是一套组合家具起了作用。

她的小伟那时已累垮了身体，锯不动也刨不动了。他将他为数不多的存款全

部取出交给了她，连同她和马婶弹棉花做手套挣的钱，加在一起两千八百多，从

家具展销会上买了一套组合家具。

三人用手推车分三次送到那一位&ldo;高风亮节&rdo;的处长家里。还不敢对处长说

是买的，口口声声说是做的，一再表明绝没有腐蚀处长的不良居心，恳求处长接

受。

处长不是傻瓜，明明看出了是买的。但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是做的，处长也

就顺水推舟，佯装确信是做的。既然他们一再表明绝没有腐蚀处长的不良居心，

既然他们恳求处长接受，处长也就不忍拒绝，开恩笑纳了。

如此这般，她们那张白纸上，才盖下了最关键的也是多余的一个章。

处长家的门刚在他们背后关上，马婶便啐了一口，骂道&ldo;呸，屎壳郎戴花，

臭不要脸！&rdo;

徐淑芳想到她的小伟当年为了他哥哥的返城，也是靠家具&ldo;过五关斩六将&rdo;

的，感叹：&ldo;许多方面如今都变了，就是这一方面没变，哪天能变一变呢？&rdo;

他淡淡一笑，说：&ldo;这一方面也变了啊！当年他们要立柜，要酒柜，要方桌，

如今要的是组合家具了！当年是具体管你那件事的人，才卡住你的脖子要这要那，

如今是一个人卡住你的脖子，许多人瞪着眼睛看你，哪一个不打点满意了你的事

都休想办成，这也叫观念更新吧！&rdo;

三人正说着走着，处长十三四岁的儿子追了下来，指着她的小伟问：&ldo;你是

木工吧？&rdo;

他说：&ldo;是。&rdo;

处长的儿子说：&ldo;我爸叫你明天上午来给我家装阳台上的封闭窗！&rdo;

那神气那口气，完全像解放前地主家的少爷崽子对一个长工说话。

她觉得欺人太甚，忍无可忍地说：&ldo;他是有工作的人，又不是无业游民，可

以随时听凭你家指使！&rdo;

那大孩子骄横地说：&ldo;这我不管！我只管传我爸的话，不来，后果你们自己

负！&rdo;

马婶一旁听了，气愤得巨大的脸盘儿青紫，敢怒而不敢言。

他却爽快地答道：&ldo;我还有三天病假呢，我明天上午一准来！你爸如果要天

上的云彩飘在你家客厅里，那砍了我脑袋我也办不到，不就是安装阳台上的封闭

窗么？包我身上了！&rdo;

处长的&ldo;传令兵&rdo;走后，她埋怨他：&ldo;你干吗答应？反正他的章已经给咱们

盖了，字也签了，不答应他又能怎么样？&rdo;

他开导地说：&ldo;不答应不行啊！别看他章已经给咱们盖了，字也签了，稍微

惹他不顺心，他照样还能卡住你们脖子，那就前功尽弃了！他们大言不惭地讲他

们是老百姓的公仆，实际上老百姓是他们的公仆。如今是这样‐‐你也公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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