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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后无论怎样喊，竟连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他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

妻仍偎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一缕月辉从窗外撒进来，映在妻那张美丽的脸上。妻睡得那么香甜，他觉得

妻那张脸美丽得胜过天仙。他一下子将妻紧紧搂住，亲吻着妻的头发，无声地哭

了。那时刻无边无际的爱充满他的心间。自从他朦朦胧胧地开始感到需要去爱和

被爱那一天起，他就没对爱情两个字抱过多大希望。也从没想象过自己会这么深

这么痴地去爱一个女性，更没想象过自己会被一个美丽而温良的女性这么深这么

痴地爱着。他总觉得自己获得的幸福是非分的，就像一个美梦，总有一天是会如

同烟云一般倏然飘散的。这种无法摈除的想法使他内心里恐惧极了，他哭出了声

音。

妻被他哭醒，吃惊地问：&ldo;怎么了，你？&rdo;

他捧住妻美丽的脸，注视着这张美丽的脸，任自己的眼泪往下淌着，用发颤

的声音说：&ldo;我爱你！……&rdo;

妻仿佛没有听懂他说出的这三个字。

他又说了一遍：&ldo;我爱你啊！……&rdo;

&ldo;哦，我知道……你这个……傻孩子，我知道的呀！……&rdo;妻吻了他一下，

又将脸儿贴在他胸膛上，同时用一条手臂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悄声说：&ldo;你

呀你，快睡吧。&rdo;

他非常了解自己。他知道得清清楚楚，除了一副得天独厚的嗓子，自己在许

多方面都不过是一个极平庸的人。乐观一点说，也只不过是一个极平常的人。

听人讲&ldo;胖大海&rdo;是保养嗓子的好东西，他请求上海知青从上海为自己搞到

了一点，像长生不老药一样泡在罐头瓶里，每天喝三次。

&ldo;你的嗓子更需要的是专业水平的训练，而不是喝&lso;胖大海&rso;，我可以当你

的指导老师。虽然我的嗓子先天条件远不如你，但声乐知识比你多得多！&rdo;妻很

认真地对他说。

&ldo;你？……&rdo;他有些不相信。

&ldo;怎么？不相信？对了，我从没告诉过你，我祖父是声乐教授，

我父亲是歌唱家……&ldo;

看得出来，妻不是在开玩笑。

他怔住了。

沉默了许久，他才低声问：&ldo;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呢？&rdo;

&ldo;我以为这一点在我们的爱情中不是很主要的。&rdo;

&ldo;可你还说你父亲死了……&rdo;

&ldo;是死了，在&lso;运动&rso;期间。&rdo;

妻见他的表情那么异样，不安地问：&ldo;因为我以前没告诉过你这些，你生气

了……&rdo;

他勉强微笑了一下，阴郁地回答：&ldo;没有。&rdo;

妻说：&ldo;可你的样子像是生气了。&rdo;

他说：&ldo;我永远也不会生你的气。&rdo;

妻柔情地望了他片刻，又问：&ldo;真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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