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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ldo;总之，给买吧？爸爸心疼人。&rdo;

伊织苦笑着，一直犹豫着是不是该问问妻子的情况。

伊织的家位于东横铁路的自由之丘，离他现在住的青山公寓，开车大约需要三十分钟，是一处幽静的住宅区。最近一次回家是一个月前，伊织去川崎途中，只是顺便取回了一些信件。

人虽然离开家，住到了青山公寓，一部分邮件还是被送到自由之丘。他向一些比较重要的地方发出了搬家通知，但还不够完全。每当有邮件送到家里去时，或者去取，或者让妻子转寄过来，很不方便。但仔细想来，寄到家里的邮件如今成了连接伊织和妻子的唯一纽带。要是没有这些邮件，就连想打个电话都找不到借口。

不过，伊织并不依恋业已分居生活的妻子。如果她同意分手，他打算给她一笔可观的赡养费离丅婚。自由之丘的房子占地四百五十多平米，按照时价算下来，是一笔不小的财产。要是她同意离丅婚，除了这栋房子以外，伊织还可以每月付一笔生活费，保证她的基本生活。仅仅从经济上看，伊织吃亏，但他想，既然是自己主动离家，这负担也不可避免。

他想，已经不再有爱情，即使留个形式当夫妻，也毫无意义。不过，这也许是旁观者不负责任的想法。作为一个女人，从结婚以后就束缚在家庭之中，如今已经年过四十，不可能离丅婚之后马上就规划出新的生活。无论是否分手，至少在户籍上，也许还是保持妻子的地位比较稳妥。或者也许是出于对丈夫胡作非为的报复，她坚持拒绝离丅婚，这样看来，伊织也并非不可理解她的这种心情，尽管这种固执毫无意义。

伊织喝了一口送来的果汁，像是突然想起似地问道：&ldo;大家都好吗？&rdo;

&ldo;哎，美子说她要去仓敷修学旅行。那里有一座美术馆。不过，我怀疑那孩子能看懂画吗？&rdo;

&ldo;如果是好画，只要静静地看，就能理解。&rdo;

&ldo;可是，那些孩子们不过只是嘻嘻哈哈罢了。&rdo;

真理子用当姐姐的口吻说道。

&ldo;美子的学习怎么样？&rdo;

&ldo;还是光知道玩儿。照这样子，根本考不上高中。&rdo;

&ldo;你该好好劝劝她。&rdo;

&ldo;我说她，她根本不听。&rdo;

伊织苦笑起来，想象着自己抛弃的一妻两女的家庭。光是女人，家庭能够圆满吗？仅从表面上看，两个孩子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可在内心深处，没有父亲，肯定会留下阴影。

&ldo;还有奥斯卡不久前突然呕吐，去看了医生，现在好了。&rdo;

奥斯卡是自由之丘家里养的一条猎獾狗，已经养了两年。即使是现在，每当伊织去时，它也总是跑过来亲近一番。

&ldo;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rdo;

伊织说着，像是无意地问道：&ldo;妈妈好吗？&rdo;

&ldo;哎，挺好。&rdo;

真理子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只是喝果汁。虽说只有十五岁，但似乎已经明白最好少涉及爸妈的事情。伊织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五千元。

&ldo;把这给美子吧，旅行时零花。&rdo;

&ldo;真棒，可只给美子呀？&rdo;

&ldo;你不是要录像机吗？&rdo;

&ldo;可是，录像机是大家一块儿看的呀！&rdo;

伊织无奈地又掏出一万元，换回了那五千元。

&ldo;这样，你俩人分吧！&rdo;

他总认为不能给孩子太多的零花钱，可如今分开生活，只能给些零花钱保持父女之间的亲情。

&ldo;我还有工作。&rdo;

伊织看了看表，真理子顺从地点了点头。大概从小时候起父亲就经常不在家，所以长大了也就自然地认为，父亲就应该一直在外面跑，这方面很容易理解。

&ldo;那么，录像机是没问题？什么时候买呀？&rdo;

&ldo;我考虑一下，再来电话吧！尽量打到公寓去。&rdo;

&ldo;可是，爸爸总是不在。&rdo;

确实，夜里总是到外面吃饭，回公寓时一般都很晚。

&ldo;当然，事务所也可以。&rdo;

伊织拿起账单站了起来。会议一点开始，开会之前，还得见一个人。算完账走出去，汽车正在大楼旁等着。

&ldo;我到霞关去，坐我的车到表参道吧！&rdo;

&ldo;为什么？从这里直接坐电车要快得多。&rdo;

伊织想，平时不能和女儿好好聊聊，这样可以一起多呆一会儿，算作是一种补偿，但真理子似乎没把这当做一回事儿。

&ldo;我还是坐国营电车回去。再见！&rdo;

真理子挥了挥手，迅速转过身走了。伊织目送着身穿蓝色校服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然后坐进车里。

阳光明媚。并排行驶的汽车那光亮的车身反she出明亮的光线。伊织感到晃眼，避开了太阳光，又想起自由之丘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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