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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ldo;几点了……&rdo;这一次，先记忆起时间的依然是伊织，霞也跟着微微扭过脸来。

&ldo;舞蹈演出已经结束了吧？&rdo;

听到舞蹈演出，霞的头脑回到现实中来。她主动欠起上身，看了看伊织枕边的钟表。

&ldo;已经九点了。&rdo;

事到如今，霞好像在后悔自己不看舞蹈演出而跑到旅馆来，突然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说道：&ldo;坏了……&rdo;

她看伊织依然佯装不知地躺着，忍不住地说道：&ldo;我要起来了。你转过去看那边！&rdo;

伊织已经不打算再跟她闹别扭。顺从地照她说的转过去看着镜子，看见霞迅速地拿起脱下来的长衫和衬裙，跑向浴室。伊织一个人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遮上布帘的玻璃镜。就在刚才，镜子里面映出霞的肉体。它一会儿被男人揉搓，一会儿郁闷难受，一会儿啜泣颤抖，现在却像无风无波的湖面一样平静。

是梦？还是现实？伊织回忆着，越感朦胧，后来闭上眼睛，就觉得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他感到有人轻轻地摇自己的肩膀，睁眼一看，发现霞已经穿好衣服并梳好头发，坐在自己面前。

&ldo;我准备好了。&rdo;

刹那之间，伊织陷入错觉，以为是在舞蹈演出会场上相见，呆呆地看了霞好一阵。

&ldo;快起吧！&rdo;

他再次环视四周，发觉确实是在旅馆的房间里，于是慢慢地起床。

&ldo;澡盆里已经放好了水。&rdo;

&ldo;好吧，我去洗个澡。&rdo;

他佩服霞照顾得周到，想象着如果和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的情景。

他虽然不愿洗去霞肉体的香气，但洗个澡可以清醒一些。伊织钻进浴缸沾了沾水就出来了，然后穿好了衣服。后来，他打电话给服务员要了出租车，

霞这时则在里边整理好床铺跑了过来。

&ldo;叫出租车吗？&rdo;

&ldo;外边好像还在下雨。&rdo;

&ldo;不过，从这种地方……&rdo;

&ldo;没关系。司机们根本不管这些。&rdo;

过了一会儿，女服务员拿来了帐单。伊织付了钱正准备走，霞突然奇怪地问道：&ldo;刚才你的鞋不在这儿呀！&rdo;

&ldo;我付钱的时候，她们拿过来的。为了防止客人偷偷溜走，拿它当抵押。深夜里也会有人到这种旅馆来。&rdo;

回到地下亮着灯的走廊，来到门口。右手像是柜台，但寥无人迹，走到自动门前面时，却突然传出&ldo;谢谢光临&rdo;的送客声。他们沿着石板路走到树墙外面，发现出租车已经等在那里。

依然细雨闬闬，雾气很重。车开动以后，霞再次感叹地自语道：&ldo;这种地方就是尽量可以不用见到旅馆的人呀！&rdo;

&ldo;刚才那地方比较陈旧一点。如今有些地方，房间里有管子直接通到柜台，账单装在盒子里通过管子送过来，付钱以后找了零钱再送回来。&rdo;

&ldo;你去过吗？&rdo;

&ldo;没有。听别人说的。&rdo;

有一次和笙子一起去的就是这种旅馆。伊织决定只告诉霞是听别人说的。

&ldo;跟你在一块，可以知道好多事。&rdo;

汽车好像正沿着神宫外苑的树林开往四谷。在黑暗中，对面开来的车像野兽一样时亮时熄地闪烁着灯光。

&ldo;什么也没吃，肚子饿了吧？&rdo;

&ldo;要不说，还真忘了。&rdo;

回忆起来，两个人逃出舞蹈演出剧场就直接去了旅馆，连饭也顾不上吃，只是一心贪图肌肤的欢悦。

&ldo;可是，已经没时间了吧？&rdo;

听伊织这么一问，霞顺从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汽车从四谷穿过麴町开到护城河边，接着往右转弯，来到刚才离开的国立剧场。

&ldo;这样看上去，谁也不会认为我们是逃离剧场从旅馆回到这里来的。&rdo;

&ldo;别说这些气人的话。&rdo;

&ldo;谁看见也不会怀疑。&rdo;

&ldo;不过，头发没梳好，怪怪的。&rdo;

仔细一看，头发确实和刚见面时有些不同，但也许只有霞家里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想到霞打扮好回家去，伊织再次感到沉闷。说到底，霞要回到丈夫身边去。她很担心离开家和回到家时的发型会有变化，大概正是害怕丈夫的眼睛。

刚才镜中映出的那种y靡的姿态，也许不过只是一时之间短暂的演技。

&ldo;怎么啦？&rdo;

霞向突然沉默起来的伊织问道：&ldo;还在担心工作上的事儿？&rdo;

听到这句话，伊织又想起城市广场的设计今天还需要修改。

&ldo;见到你，我早都忘了那事。&rdo;

&ldo;我不该说这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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