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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父亲说：&ldo;依你我该怎么待你姐姐呀？&rdo;

&ldo;你起码也得亲姐姐一下吧？姐姐都三年没回家啦！&rdo;妹妹理直气壮。

父亲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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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扑到父亲怀中，噘嘴装作生气的样子，大声嚷叫：&ldo;这有什么好笑的？

坏爸爸，坏爸爸！&rdo;一副小女儿状。

十八岁，妹妹的年龄，也正是她到北大荒去的年龄。

十八岁还有资格撒娇，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

那种古怪的嫉妒心理又产生了。

&ldo;好啦，好啦，你呀，处处对我提出过分的要求，你姐姐是不会愿意我把她

当成一个小女孩的……&rdo;父亲边哄边推开妹妹，将脸转向弟弟，换了一种严厉的

语气说：&ldo;明辉，我预先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坐我的车去接你姐姐，你怎么不听

我的话？&rdo;

&ldo;得换三次公共汽车呢！&rdo;弟弟讷讷地回答，牵着他那漂亮瓷娃娃的手，就

要上楼去。

&ldo;站住！&rdo;父亲喝了一声，瞪着他说，&ldo;换三次公共汽车又怎么样？&rdo;

&ldo;我也预先告诉过你，让我坐公共汽车去，我就不去！&rdo;弟弟抢白了父亲一

句。

&ldo;混账！&rdo;父亲恼怒了。

&ldo;哎呀，你也管得太严了！车不是闲着的吗？&rdo;母亲替弟弟辩护起来。

倩倩挣脱弟弟的手，一扭身想下楼去，被母亲拦住。

&ldo;别生气。&rdo;母亲将她和弟弟一块儿推上楼去了。

父亲看了母亲一眼，问：&ldo;你认为我过分了？&rdo;严厉的神色丝毫未减。

母亲不满地说：&ldo;得了，你有完没完？玉慧刚到家，你就当着她和倩倩的面

训明辉，让明辉怎么能接受得了呢？&rdo;

小妹却捂上了耳朵：&ldo;烦死了，烦死了！&rdo;还跺了下脚，随后一边推着她上

楼，一边说：&ldo;姐，甭理他们，让他们辩论去！&rdo;

她上楼后，听到父亲在忧心忡忡地说：&ldo;本市的人口，在几天内，将增加二

十多万返城知识青年，他们将伸手向我这个市长要工作，要房子，甚至可能要妻

子，要丈夫，这一切好对付吗？我不愿我的女儿在返城的第一天就成为二十多万

中特殊的一个！我不能不考虑影响……&rdo;

&ldo;爸爸，您别教训弟弟，要教训就教训我，弟弟也是为我。&rdo;她想把事因揽

到自己身上，便抚着楼栏，朝下望着父亲说：&ldo;我绝不会成为二十多万中特殊的

一个。&rdo;

父亲仰起脸瞧了她一眼，不再说什么，下楼去了。

母亲走上楼来，将她领向一个房间，一边说：&ldo;妈已经替你放好了洗澡水。

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休息一会儿。今天是咱们全家第一次团圆，咱们晚饭

索性吃得迟点！&rdo;

弟弟和倩倩刚好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倩倩身穿一件卡腰雪花呢大衣，比她

初见时显得更窈窕，更有风度。

弟弟说：&ldo;妈妈，我们不吃晚饭了，看电影去！&rdo;说罢，拉着瓷娃娃的手，

双双下楼而去。

&ldo;你们回来！&rdo;妹妹追下两级楼梯，大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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