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微微叹息一声,默许了。
重症监护室内,看着苏老爷子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苏玉心中有一丝酸涩,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苏钰遗留下来的感情。或许,都有吧。
监护室内的人不宜太多,萧墨在一旁小憩,稍微养养精神。其他人都被萧墨堵在了门外,就连萧玄和苏恒也是。深知苏玉和苏老爷子之间深厚的情感,萧墨没有阻止苏玉的留下。
长夜漫漫,苏玉却一点都不觉得。第一次,他这样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老人。分明的棱角,精瘦的身材,即使睡着了嘴角也不曾消失的一抹自信的笑意。
&ldo;爷爷……&rdo;苏玉轻声叫唤一声。上一次轻声的叫唤也是在医院里,只是这一次,躺着的人是爷爷,守候的人换成了他而已。
一夜无眠,苏玉的身子本就弱,一大早眼下就有明显的乌青。
&ldo;小钰,你去睡一下吧,叫恒守着。&rdo;萧墨有些心疼他。
苏玉摇摇头,坚持守着,直到苏老爷子醒来。
苏老爷子的情况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了,萧墨打算和自己的老师谈一些后续的处理,去了房间内的一个小包间里。
偌大的监护室只剩下苏玉和苏老爷子两人。
没有其他人了,苏玉想说的话再也压抑不住,&ldo;爷爷,谢谢你这么长久以来的宠爱以及呵护。我很感激,也很留恋,作为你的孙子,我很幸福。只是,你可知道,小钰他……&rdo;
声音戛然而止,只因为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
苏老爷子的眼睫毛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眼中还是平时的那种锐利,只是看向苏玉的时候变得温柔无比。
&ldo;爷爷……你醒了……&rdo;明明不想哭的,明明不想像一个女人一样矫情的,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苏老爷子扯出一个温柔的笑意,看向苏玉的目光越发温柔了。
看得苏玉心里堵得慌。他想告诉爷爷一切真相,可是,他现在却不敢了,他不确定自己的爷爷能接受这个刺激。
&ldo;我……&rdo;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
&ldo;小……钰……&rdo;苏老爷子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ldo;我在。&rdo;苏玉回答道。
&ldo;有些事……不一定说出来才是最好的。&rdo;苏老爷子的眼中满是温柔,抓着苏玉的手紧了紧,&ldo;人的一生需要太多的隐瞒和谎言了。&rdo;无奈地叹息一声。
&ldo;爷爷?&rdo;
&ldo;小钰,你觉得爷爷老糊涂了吗?&rdo;苏老爷子嘴角挂着笑意,问道。
苏玉摇了摇头。苏老爷子一直很精明,很锐利,怎么会老糊涂。
&ldo;既然没有老糊涂,有些东西,爷爷怎么会看不出来。&rdo;苏老爷子继续说道,&ldo;你是个好孩子,爷爷一直知道。有些东西,藏在心里比说出来更加好。&rdo;
&ldo;爷爷……你?&rdo;苏玉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ldo;好了,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吧。把暮儿叫进来,我有话说。&rdo;苏老爷子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欲望。
苏玉眼神复杂地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苏暮听到了苏老爷子的传唤,二话不说就进了监护室。
&ldo;玄,我从来没想到过,爷爷早就知道了。&rdo;苏玉靠在萧玄的肩上,说道。
&ldo;知道什么?&rdo;
&ldo;我不是苏钰。&rdo;
&ldo;是吗?&rdo;萧玄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不惊讶。
&ldo;你不惊讶?&rdo;
&ldo;有什么好惊讶的。&rdo;萧玄说道,&ldo;我都能认出你来,何况将苏钰视为珍宝的苏老爷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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