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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简嘉看进去他的眼睛，不说爱，说的是：&ldo;我因为马鞭草。&rdo;

说完，陈清焰忍不住笑了，表情松弛，好像结婚真的让他快乐。

随后，两人都被抛回现实的鸡毛中，比如，简嘉并没有征得简母的同意，只是说起想结婚的事。比如，陈清焰的父母更是连简嘉的面都没见过，两人的结合，好像跟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基于此点，两人目光碰到一处时，忽然有种全世界只有彼此是同类的臆想。

陈清焰掏出手机，打给程述：

&ldo;让你准备的礼品买齐了吗？&rdo;

那头程述累成狗，大喘气，一路小跑：&ldo;我说，到底你结婚我结婚，陈清焰……&rdo;。

嫌他啰嗦，陈清焰发动了车子：&ldo;我给你定位，送到那里。&rdo;

程述连&ldo;喂&rdo;几声，发现这人挂的干净利索，非常可怕。

她们没从周琼那里搬过来，简母还是觉得，不合适。

&ldo;要去我家吗？&rdo;简嘉抖了一下，摸了摸安全带，更正，&ldo;我们租的房子。&rdo;

此时此刻，周琼正在陈清焰的公寓给布置新房，一个人，爬高上低，弄出来，怎么看都像是中学教室的元旦联欢晚会风格。

整个房间，像热带鱼。

陈清焰跟程述碰面时，被路人围观，两人都长得高挑瞩目，又大包小包。简嘉跟在后面，敲门时，栽进一个叫忐忑的词语里。

门开了。

是许远的脸。

简嘉的嘴巴被稀释了片刻，没积攒起来，简母从后面走了出来，说：&ldo;许远上来看看我，程程……&rdo;

后头还有人。

程述在一旁未免觉得今天人有点太多，鬼精鬼精，把东西一放，冲许远笑：&ldo;哎，哥们儿，下去抽根烟？&rdo;

许远非常配合，寒暄声中，跟程述两人一起下了楼，差点踩到狗屎。

东西不少。

简母扫视几眼，脸上涩涩的，但眉目间还是一片柔和，她忍不住打量下陈清焰：个儿真高，五官俊挺得跟演员一样。虽然，简母早万分熟悉陈清焰的模样。

&ldo;程程，你下去送送许远，大冷天特地过来的。&rdo;简母留心着自家女儿写在脸上溪水一样的微漪，简嘉应一声，这边，陈清焰替她开门，他低头，两人海啸般对上一眼，像战友，他抚了下简嘉的围巾，眼神里，语焉不详。

坐下来，简母为他泡了杯蒲公英热茶，很客气：

&ldo;陈医生，今天是跟程程去民政局了吗？&rdo;

她从周琼那里，什么都知道，但没阻止。

陈清焰只是意外一刹，随即，说：&ldo;应该先知会您的，是我不对。&rdo;

他安安静静说话时，修养很好，能让人在这个舒适区里呆得住。

茶几上，新换的几枝红玫瑰，商场店铺开业几天，不要了的，简嘉修修补补，插在客厅。

摄到眼中，特别美艳。

&ldo;我本来不赞成她结婚太早，你知道，她甚至没大学毕业，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过早步入婚姻，&rdo;简母的声音同样摄过来，投到他脸上，但无害，剩余的话像泼到烈阳下的水，蒸发掉了。

她闭口不提，却说：&ldo;程程年纪小，有哪里做不好的，可以再学，请陈医生多包容她。&rdo;

做母亲的，本来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

她瞥向柜子上自己的药，有一瞬间，在走神。

楼下，简嘉看到两人在萧条的小花园那吸烟，程述永远大剌剌的，一脚踩着断砖，远看，像在指点江山。而许远，简嘉第一次见他也吸烟，烟圈，绕个没完。

走到跟前，程述接起电话，匆匆告辞，不忘拍她肩：&ldo;先走一步，你跟他说一声啊！&rdo;

完全把简嘉当做了自己人，那么一拍。

剩两人独处。

简嘉很想问问他生意上的事，作开场白，但无处落脚，她不懂，阳光扑在身上成一圈白油油的圈芒，让人想轻舐。

许远很懂，他笑着：&ldo;这么快？程程，你让我想起婚这个字，大概就是女人昏了头就嫁人了。&rdo;

好像什么都在预料之内。

人生，没什么好惊讶的。

简嘉嘴唇一弯，笑了出来：&ldo;那姻呢？就是女人总会有原因才嫁人。&rdo;

两人都笑得毫无芥蒂。

许远看着她，想起第一次见到程程，穿宽吊带白裙子，两只纤细的胳膊挥舞着，像从夏天里生长出来的一样，她在简母的一个眼神示意下，用奶香蛋糕的口气，对他说：&ldo;哥哥好。&rdo;

人们常常笑着笑着变得尴尬，无话，许远很温笃地告诉她：&ldo;如果，以后有事，我希望你第一时间能想起我。&rdo;

许远戴着眼镜，特别容易给人一种知性通达的感觉，像象牙塔里的，年轻学者，跟商人完全不搭调。

他眼睛里叹气：&ldo;程程，我不想因为叔叔的事，你对原来认识的人总抱有敌意，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你知道的，我对你和阿姨没有想过要疏远。&rdo;

说这话时，他身上还是没有一点芥蒂，脸上是简嘉熟悉的笑。

因为熟悉，所以在简嘉身上发酵出信任感，她又有点腼腆了：&ldo;不是的，我没有敌意，我说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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