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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ldo;要问的快问。&rdo;没几个时辰，启明星将亮。

戾南城挪了一屁股，不满意地努嘴，&ldo;你这么着急，很破坏气氛知道么？&rdo;

哑巴斜去一眼，没搭话。

安静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哑巴冷静下来，戾南城这才发问，直勾勾盯看哑巴侧脸，&ldo;如果青晏没死……&rdo;

哑巴扭过头，等他后话。

&ldo;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rdo;

&ldo;他已经死了。&rdo;

&ldo;我说如果。&rdo;

&ldo;没有如果。&rdo;

戾南城叹气，&ldo;你试想一下。&rdo;

&ldo;如果他没死，郝连奎不会死，林成风便不会起兵。&rdo;

&ldo;你呢？&rdo;

&ldo;我也不会。&rdo;

说不上失落，他那杯毒酒没白准备就是。

&ldo;你真如此恨我？&rdo;声音直直落地。

哑巴扫去一眼，从侧面看，戾南城的脸骨似要凸出皮肉来，他不承认自己此刻有点心酸，

&ldo;我记得从前府里，那些女子，少说有五个吧，加上外面的风流债，我想恨你的应该很多，只是她们没处申冤。&rdo;

&ldo;从我撞见你和李麟……我就明白，我和她们没什么不同。我恨你也是应该的，但我恨的是你食言，你答应让我出府你没做到。还有

李麟，我有多恨他，你是不会懂的。&rdo;

说到这，哑巴站起来，俯视那个看不见表情的人，&ldo;答完了，我能走了么？&rdo;

&ldo;事成之后，你去哪？有何打算？&rdo;戾南城还是低着脸，他担心自己一抬头，叫哑巴看了笑话。

哑巴在这时萌生了个邪念，就算戾南城看不见他的笑，还是笑得万恶极了，

&ldo;寻个没人能找到我的山水间，嗯…建个房子，娶个媳妇，生个崽，安度余生。&rdo;

戾南城仍未抬眼，只是身子抖了几下，声音带笑，&ldo;好，那爹就拜托你了，他在巫冥山，一定接他和你共享天伦。&rdo;

哑巴一时怔住，但闻戾南城有些不耐烦得催促，&ldo;走吧。&rdo;

出了帐，林成风便迎上。

走出十来步，他停住对哑巴道，

&ldo;在这等我一下，我和他说几句话。&rdo;

&ldo;嗯。&rdo;哑巴木木点头，他还在琢磨戾南城最后的话意。

有人入帐，戾南城头也没抬，

&ldo;吩咐下去，回城。&rdo;

林成风径自就道，&ldo;南归性情无争，你可曾想过，他为何与那李麟不共戴天？&rdo;

戾南城呼地抬头，颈骨发出错节一般嘎哒声，眼神鹰锐，直瞪林成风。

&ldo;有话直说。&rdo;

林成风直人，也便直说，南归还在等他，&ldo;在去北方的路上，他被十几个京卫兵强抱，那些是李麟的人。&rdo;

&ldo;什…么？&rdo;戾南城震惊到口舌木讷。

&ldo;我替他不值。&rdo;林成风蔑视一眼，声音穿地，&ldo;别再缠他，要打便打我奉陪！&rdo;

戾南城惊惧在林成风的话里回不来神。

久久之后，仿佛再不喘口气下刻就将窒息，他贪婪地猛吸了一口长气，

一股甜腻腥味似从丹田上涌，到胸口。

被他压制在喉间，呼吸动荡，他竭力紧闭喉口。

那两字幻化成一把钝刀，一寸一寸生剐他的肉。

棺椁就在眼前，可他不能现在倒下。

&ldo;主子？&rdo;

陌风许久未得传唤，不放心地进帐。他家主子挺然站立，气息短而促。

陌风走近，又唤了声，&ldo;主子？&rdo;

戾南城转过身，眼底渗血，连瞳仁也殷红，像个噬夜的妖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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