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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1页）

&ldo;好吧。我先看看。&rdo;赵子幸扫了一眼李怀茗和东方景，满脸不高兴地说。

他先看了尸体的手和脚，&ldo;指甲完好无缺，没有泥土污垢，哼！就算有，恐怕也被你们洗掉了，反正我是没看出来，&rdo;他又看了尸体的背部，&ldo;有陈旧性伤痕两条，这可能是他过去征战沙场的时候留下的吧。&rdo;

接着，他检查尸体的生殖系统。&ldo;完好，无损伤。&rdo;

他的目光移向颈项部，&ldo;有表皮脱落，有刀痕，还有……&rdo;他低头盯了一眼切割处的伤痕，&ldo;这里的痕迹难以辨认，主要是头没有了，很难判断他在被砍之前，有没有先被人勒过脖子。&rdo;

接着是胸腹部，他仔细观察了一番，并以手抚摸，&ldo;腹部平坦，外表无损伤，不过，这里……&rdo;他的手指在尸体胸下方轻轻按压。

&ldo;怎么啦？&rdo;麦晴忙问

&ldo;这里可能有骨折。下面有波动感。&rdo;赵子幸皱起了眉头，&ldo;可能有大面积的骨折。‐‐李总管，你要不要来试试？&rdo;

李怀茗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ldo;过来啊。&rdo;赵子幸催道，见后者仍站在原地，他索性走过去扯住李怀茗的袖子把他拉到了尸体旁边，&ldo;这儿，你摸一下。&rdo;赵子幸拉起李怀茗的手按在尸体的胸腔上，李怀茗恶心地想要挣脱，却忽然脸上显出异样的神情，那只手在尸体黑褐色的皮肤上不动了，&ldo;怎么样？觉得不对头了吧？我估计，他的肋骨都断了，现在就要看，他的骨头究竟断成什么样。&rdo;

&ldo;凶手莫非是懂武之人？&rdo;李怀茗道，眼睛不知不觉朝东方景瞧去。

东方景扶着身边的太监，踉踉跄跄地走上前来，他将手摸在李怀茗刚刚摸过的地方，眉头也皱了起来。

&ldo;莫非是军中之人？&rdo;东方景道。

&ldo;你们就不要猜来猜去的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开他的胸腔和腹腔看个清楚。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他有没有服过什么药，他的内脏是否曾经受过损伤。&rdo;赵子幸看着李怀茗和东方景说，&ldo;怎么样，要不要开胸？如果不开，也可以，不过，这样的话，东方旭兰的案子可能永远都解决不了，你们自己选择吧。&rdo;赵子幸说完，便兀自走到边上，喝起茶来。

麦晴看见东方景和李怀茗两人凑在一起在窃窃私语。

&ldo;喂，你刚刚已经看过尸体了，你应该能看出，这是死前分尸还是死后分尸的吧？&rdo;她小声问赵子幸。

&ldo;应该说，有的部分是死前分的，有的部分是死后分的。&rdo;赵子幸喝了一口茶道，&ldo;我估计凶手在分尸之前，东方旭兰已经奄奄一息了，等他动刀后，才砍了一条胳膊，东方旭兰就死了，或者在这过程中死了。所以东方旭兰的真正死因，可能不是肢解，而是别的。&rdo;

&ldo;照这么说，凶手应该是东方旭兰的仇家！&rdo;

&ldo;嗯。对他应该说是恨之入骨吧。&rdo;

&ldo;照他们的说法，凶手可能是个会武功的人，那会不会是有人发了一掌，将他的肋骨打断了？&rdo;

&ldo;也可能。听说学散打的一拳差不多有300公斤的力量，但是像这样大面积的骨折，估计打一拳是不够的。所以，我说要开膛嘛。&rdo;赵子幸别过头去望喊道，&ldo;喂，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如果不愿意，我就走了。&rdo;他作势要抬腿，李怀茗忙拦住了他。

&ldo;我刚刚已经跟老丞相谈妥了。这案子悬而未决，也不是个事。既然王爷觉得只有开膛才能获知真相，那就由着王爷吧。&rdo;

赵子幸瞄了一眼东方景。

&ldo;你跟他说，开了之后，我还会替他缝好的。&rdo;

李怀茗瞅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东方景，东方景摇头叹息道：&ldo;王爷随意吧，只要能解开我儿的被杀之谜，就不必再，再顾及这些小……小节了。&rdo;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似乎有点接不上气，麦晴明白，要他作出这样的决定很不容易，要不是东方旭兰的案子沉寂三年，悬而未决，东方景绝对不会同意任何人对他儿子的尸体&ldo;动刀&rdo;。其实，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开膛破肚都是对死者的一种亵渎。

&ldo;我明白你的心情，&rdo;赵子幸道，&ldo;不过，为了抓住杀你儿子的凶手，还我的清白，现在这是最好的办法。&rdo;

&ldo;王爷，请便吧……&rdo;东方景道。

&ldo;好。那我就做了。刀呢？&rdo;赵子幸问李怀茗。

一个太监双手端上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三把锋利的小刀。

赵子幸拿起其中的一刀端详着，&ldo;我要的筷子、烧酒、盆子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rdo;他问那个端盘子的太监。

&ldo;都准备好了。&rdo;太监朝边上一瞄，麦晴看见角落的两张矮桌上果然已经摆好了一排器物，只不过，它们都被用白布盖着。

赵子幸走上去，揭开白布仔细检验了一遍里面的东西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扫视了一遍屋内，说道，&ldo;这屋里只要留下我们三个就可以了，老丞相年纪大了，我看还是先到外面休息去吧。&rdo;

这一次，东方景没有拒绝。

&ldo;也好。老朽就在外面等候。&rdo;他扶着一个太监的手，朝门口走去，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对赵子幸微微欠身道，&ldo;还请王爷手下留情。&rdo;

&ldo;你放心吧。既然开了膛，就不会白开。&rdo;赵子幸道。

&ldo;有，有劳王爷了。&rdo;东方景仿佛得到了某种安慰，他说完，便在太监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出了门。

很快，屋里就只剩下了赵子幸、李怀茗和麦晴三个人。

赵子幸从盘子里抽了一把小刀握在手里，&ldo;孔翡，拿着筷子和盆子站在我旁边。&rdo;他边说边走到了尸体旁边，开始仔细观察尸体的表面。

麦晴连忙将矮桌上的器物纷纷端到了他身边。

李怀茗则站在尸体的另一边紧张地看着。

赵子幸慢慢割开了尸块胸腔的肌肤，转眼间，深褐色的胸腔内部呈现在麦晴的眼前，但是，麦晴只朝那里瞄了一眼便连忙移开了目光，一来，她看不懂那里面的状况，二来，也确实挺恶心的。

&ldo;大面积的粉碎性骨折。&rdo;她听到赵子幸在说，&ldo;所有肋骨都断成了碎片，内脏也同样几乎全部破裂。我可以肯定，东方旭兰的死因是内脏大出血。&rdo;

&ldo;那，王爷……&rdo;李怀茗想要说话，但立刻被赵子幸抢先了。

&ldo;这应该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所为。因为如果被人用掌力击碎肋骨的话，骨头即便有多处断裂，断裂的骨头插入内脏，也只能导致部分内脏破裂，但现在，内脏的破损太严重了，简直就像一摊烂泥，骨折不可能引发这么严重的后果，所以，我认为，他是被碾死的。只有经过重力碾压才会造成这样大面积的内脏破裂，就好比有人用车碾过他的身体。&rdo;

碾‐‐死？&rdo;李怀茗愕然，&ldo;王爷是怀疑有车碾压过东方旭兰的身子？可是……&rdo;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摸向尸块的大腿骨，&ldo;为何他的腿骨好似并无断裂？&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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