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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昨天你做了很多菜，今天该我洗碗了，你看，都快弄好了。&rdo;她勇敢的对我笑笑，我不笑，走了。

原来这只手也会洗碗，早些天哪一次不是饭来张口，吃完盘子一推就走，要不是今天清晨破了一次脸，会软下来吗？

开饭都是荷西路易在弄，这女人过去瞎子，残了？贱！&ldo;中午你吃什么？&rdo;她跟出来问。

&ldo;我过去一向吃的是什么？&rdo;反问她。

她脸红了，不知答什么才好。

&ldo;有德国香肠。&rdo;又说。

&ldo;你不扣薪？&rdo;瞪了她一眼。

英格一摔头走了出去，脸上糙莓酱似的紫。

翻翻汉斯的唱片，居然夹着一张巴哈，唱片也有变种，啧啧称奇。

低低的放着音乐，就那么呆坐在椅子上，想到荷西的两千包水泥，心再也放不下去。

汉斯从外面回来，看见我，脸上决不定什么表情，终于打了个哈哈。

&ldo;我说，你脾气也未免太大了，三毛。&rdo;

&ldo;你逼的。&rdo;我仰着头，笑也不笑。

&ldo;昨天菜很好，今天大家都在工地传，这么一来，我们公共关系又做了一步。&rdo;

&ldo;下次你做关系，请给荷西路易睡觉，前天到现在，他们就睡了那么一个多钟头又上工了，这么累，水底出不出事？&rdo;&ldo;咦，客人不走，他们怎么好睡‐‐&rdo;

&ldo;ji男陪酒，也得有价钱‐‐&rdo;

&ldo;三毛，你说话太难听了。&rdo;

&ldo;是谁先做得难看？是你还是我？&rdo;又高声了起来。

&ldo;好啦，和平啦！啧！没看过你这种中国女人。&rdo;&ldo;你当我是十八世纪时运去美国筑铁路的&lso;唐山猪仔&rso;？&rdo;我瞪着他。

&ldo;好啦！&rdo;

&ldo;你这个变种德国人。&rdo;我又加了一句，心里痛快极了。

&ldo;哪！拿去玩。&rdo;汉斯突然掏出一盒整套的乒乓球来。&ldo;没有桌子，怎么打？&rdo;

&ldo;墙上打嘛，像回力球一样。&rdo;

我拿了拍子，往墙上拍了几下，倒也接得住。

&ldo;你打不打？&rdo;

他马上讨好的站了起来，这人很精明，知道下台，公司缺了荷西，他是损失不起的。

&ldo;怎么玩？&rdo;大胖子舍命陪君子啦！

&ldo;朝墙上打，看谁接的球多，谁就赢。&rdo;

&ldo;荷西说，你台北家里以前有乒乓球桌的，当然你赢。&rdo;&ldo;现在是打墙，不一样。&rdo;我说。

&ldo;好，来吧！&rdo;他叹了口气。

&ldo;慢着，我们来赌的。&rdo;我挡住了他发球。

&ldo;赌什么？汽水？&rdo;

&ldo;赌荷西薪水，一次半个月，一千美金。&rdo;

&ldo;三毛，你‐‐&rdo;

&ldo;我不一定赢，嘿嘿‐‐&rdo;

&ldo;我比你老？&rdo;他叫了起来。

&ldo;那叫英格来好罗，她比我小。&rdo;

&ldo;你这海盗，不来了。&rdo;

他丢下球拍牙fèng里骂出这句话，走了。

我一个人听着巴哈，一球一球往墙上打，倒有种报复的快感，如果一球是一包水泥就好了。

吃晚饭后，路易一直不出来，跑去叫他，他竟躺在床上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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