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叫,而雷声几乎没有间断。但站在平台上的我们却听见了,听得清清楚
楚。从冒着烟的面罩里传出夹着咳呛的痛苦嚎叫,就像是动物被干草打
包机夹住后撕拧时发出的嚎叫。
头罩里的嗡嗡声变得粗重狂野起来,好像受了无线电静电干扰似的
时断时续。德拉克罗瓦开始在电椅上像小孩发脾气般猛烈地前冲后仰。
平台被震得直颤,捆在身上的皮带几乎要被他撞开了。同时,电流又使他
的身体左右扭曲,我听见了他右胳膊折断或裂开时发出的咔嚓声,就像人
们在用大锤砸开板条箱。他的裤裆本来就由于两腿剧烈而短促的上下撞
击而变得脏兮兮的,现在已经发黑了。他开始发出嘶叫,令人毛骨悚然的
嘶叫,像老鼠发出的尖叫,声音之大,甚至隔着倾盆大雨也能听见。
&ot;他到底怎么啦?&ot;有人喊了起来。
&ot;那些扣子能撑得住吗?&ot;
&ot;天呐,气味难闻死了!呸!&ot;
两位女性中的一人问道:&ot;这是正常情况吗?&ot;
德拉克罗瓦朝前冲,向后仰,朝前冲,向后仰。珀西圆瞪着眼睛呆呆
看着,张大着嘴巴,惊恐万分。他曾盼着出点事,这是肯定的,但没料到会
是这样的事。
德拉克罗瓦的面罩喷出了熊熊火焰,烧焦的毛发和海绵气味此时又
掺杂着烤人肉的气味。布鲁托尔抓过刚才放海绵的桶(当然,现在里面是
空的)朝屋角监狱看守的特深水槽冲去。
&ot;保罗,要不要我把电停了?&ot;范哈伊隔着网罩喊道,声音听起来是完
全给吓住了,&ot;要不要我……&ot;
&ot;不!&ot;我冲他喊道。布鲁托尔是最先明白的,我也马上懂了:我们得
结束这一切。这辈子接下来还得干的任何事情,和这件事比起来都算不
了什么了:我们得把德拉克罗瓦的事干完。&ot;转呀,看在基督的分上!快
转呀,转呀!转呀!&ot;
我朝布鲁托尔转过身去,一点没注意到人们在我们背后已是议论纷
纷,有的站了起来,还有一对夫妻在尖叫。&ot;别去!&ot;我朝布鲁托尔大声喊
道,&ot;别用水!别用水!你犯傻啊?&ot;
布鲁托尔转过身来,一副迷惘若知的表情。往通了电的人身上泼水,
哼哼,没错,那可真叫聪明了。他环顾四周,看见墙上挂着的化学灭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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