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看不懂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是说,我能看出那是智慧的表情,但
我无法看懂其中的意思。至于沃顿,我可一点不担心。他事后什么都不
会记得,他就像个酒鬼,虽在走动却毫无知觉。
&ot;你是个坏蛋,&ot;柯菲凑着他耳朵说道。我说不出他声音里到底有什
么:是痛苦,是愤怒,还是害怕,也许三者都有。柯菲又低头看看抓着自己
胳膊的手,就像在看一只会狠狠咬人一口的小虫子,如果虫子也有头脑的
话。
&ot;没错,黑鬼,&ot;沃顿说道,他依然睡眼蒙眬,笑容里傲气十足,&ot;坏得没
治了。&ot;
我突然间肯定,要出事了,今天上午计划好的事情全要搞砸了,就像
一场灾难性地震,会让河道完全改了模样。要出事了,而我也好,我们中
任何一个也好,都无法阻止其发生。
这时布鲁托尔伸出手,一把将沃顿的手从柯菲胳膊上掰开,刚才的感
觉没有了。就像某个潜伏着危险的电路被切断了。布鲁托尔把沃顿的手
从我身边的大个子身上拉开时,我感到一阵宽慰流遍全身。我告诉你,我
在e区的全部生涯中,州长专线从来没响过。千真万确,但我觉得,如果
那时候电话真的响了,我仍然会感到同样的宽慰。柯菲的眼神立刻变得
迟钝起来,似乎他头脑里的探照灯被关灭了。
&ot;躺着去,比利,&ot;布鲁托尔说道,&ot;去休息一会。&ot;这可是我的行话,不
过这种情况下,我才不在意布鲁托尔也来用呢。
&ot;好吧,&ot;沃顿答应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一阵踉跄,几乎要跌倒,最后
才找回了平衡。&ot;哦吆,老爹,整个房间都在转啊,像喝醉了酒喽。&ot;
他退到自己的床前,一边退,还一边睡眼惺松地盯着柯菲,&ot;黑鬼该有
专用的电椅,&ot;他还在发表意见。随后,他的腿碰到了床沿,一屁股坐下。
他头还没沾上那只小小的监狱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空洞的眼珠里透出
深蓝色的阴影,舌尖探在嘴巴外面。
&ot;天呐,灌了那么多药,他怎么还起得来哦?&ot;狄恩悄悄说。
&ot;没关系,现在他睡过去了,&ot;我说,&ot;如果他又起来了,再给他来一片,
溶在水杯里。不过,就放一片。我们可不能把他弄死了。&ot;
&ot;谁信啊,&ot;布鲁托尔粗声粗气咕哝着,轻蔑地看了一眼沃顿,&ot;反正一
片药也死不了他那样的猴,他们可是吃那玩意长大的。&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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