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印迪亚诺拉的医院吗?有个医生要给我头部照x光,给我的大
脑拍片子的。&ot;
&ot;嘘……&ot;哈尔让她安静,&ot;嘘……亲爱的,现在那些事情都不重要
了。&ot;
&ot;可我弄不明白!&ot;她几乎在哭诉,&ot;我们在一个路边车站停了下
来……你给我买了一角钱一束的花……然后……我就在这里了。天都黑
了!哈尔,你吃过晚饭了吗?我怎么会在客房里?我拍x光片了吗?&ot;她
目光扫过哈里但几乎没看见他(我想,那一定是因为极度震惊的缘故),然
后落在我身上,&ot;保罗,我拍了x光片了吗?&ot;
&ot;拍了,&ot;我说,&ot;很干净。&ot;
&ot;他们没发现肿瘤?&ot;
&ot;没有,&ot;我说,&ot;他们说头痛现在可能会停止了。&ot;
坐在她身边的哈尔泪水夺眶而出。
她身体向前倾了倾,吻了吻他的太阳穴,目光随之移向屋内角落,&ot;那
个黑人是谁?他怎么会在角落里?&ot;
我转过身,发现约翰正试图站起身来。布鲁托尔上前扶了一把,约翰
一挺身,站直了。他面对着墙壁,就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他还在一阵
阵地咳嗽,但似乎一声比一声轻了。
&ot;约翰,&ot;我说道,&ot;大块头,转过身来,见见夫人。&ot;
他慢慢转过身,脸色依旧是土灰色,看上去老了十岁,像一个曾经十
分强壮的汉子,终于受不了肺炎的长期折磨,要倒下似的。他垂头看着脚
上监狱里穿的拖鞋,那神情好像是希望能有只帽子拿在手里拧着。
&ot;你是谁?&ot;她又问道,&ot;你叫什么名字?&ot;
&ot;夫人,叫约翰&iddot;柯菲,&ot;他回答,她脱口而出道,&ot;不过和那喝的东西
拼写不一样。&ot;
身边的哈尔一惊,她感觉到了,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目光却始终没
有离开那个黑人。
&ot;我梦见你了,&ot;她说话的口气十分柔和,充满惊奇,&ot;我梦见你在黑暗
中游荡,我也是。我们相互碰上了。&ot;
约翰&iddot;柯菲一言不发。
&ot;我们在黑暗中相互碰上了,&ot;她说道,&ot;哈尔,站起来,别把我按在这
里。&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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