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旁的电话亭已经落了层雪,因为圣诞节,橱窗被装扮的格外梦幻。整座城市都是迷离的璀璨,雪又平添几分放逸。
陈清焰把头靠在简嘉的颈窝里,昏昏沉沉,她握着他的手,两人并没有任何交谈。
回到别墅,杨一提了建议:&ldo;你明天还有一天的会,这样,住到我家里去吧,今晚先凑合。&rdo;
在路上时,简嘉让他补了许多水,陈清焰勉强吃了点东西,胃里依旧顶的难受。
陈清焰无力点了点头,进门后,杨一把他侧卧朝后放倒,又附在他耳畔低语两句,驱车离开。
凌晨四点了。
简嘉疲惫地继续守着陈清焰,她卧在他上方,陈清焰抱住了她,他心跳变的缓慢沉滞,记忆空缺,脑袋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跳着疼。
&ldo;程程,不要离开我。&rdo;他呢喃着埋进她胸口,像个孩子。
简嘉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哄他:&ldo;陈医生,我在这里不会走的。&rdo;她努力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过去。所以,拿过来《上帝掷骰子吗》,看起量子物理史话,很提神。
一个小时后,陈清焰突然醒来,他睁开眼,漆黑的瞳仁在迷茫几秒后落在简嘉身上。
&ldo;程程?&rdo;他忍着恶心感喊她。
&ldo;你醒了?好些了吗?&rdo;简嘉猛地把书丢开,动了动被他压麻的躯体。
&ldo;我想去卫生间。&rdo;他脑子恢复一些,勉强能表达自己当下所想。
说完,简嘉立刻起身要扶他,陈清焰摆摆手自己走了进去。
但简嘉也跟着进来了。
&ldo;程程,我可以的,先出去好吗?你在一边看着我压力很大。&rdo;陈清焰皱眉看了看她,简嘉脸一热,&ldo;哦&rdo;一声又飞速出来把门带上。
等冲马桶的声音传来,她松口气。
两人又回到床上,陈清焰揉着太阳穴在静静回忆断片,好半天,他忽然凝视起简嘉:
&ldo;我见了周涤非,和她在屋里说了会话……&rdo;
&ldo;嘘,&rdo;简嘉按在他嘴唇上,柔声说,&ldo;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等你好些了也不迟。先再睡会儿,到时间了我喊你陪你去会场,你可以吗?&rdo;
屋里只开着台灯,昏黄温暖,外面被白雪遮蔽。空气里有淡淡的清香,陈清焰的眼睛又黑又沉,他没再开口,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简嘉。简嘉抿唇笑了笑,摸摸他的下巴:
&ldo;陈叔叔乖,快点睡,等起来我给你刮胡子。&rdo;
很快,他在她怀中又安然睡去。
简嘉看看手机,蹑手蹑脚撤了把他脑袋轻轻放在枕头上。给他准备早餐、领带、干净的衬衫。
她知道,她的男人出门一定要一丝不苟,陈医生是最讲究的男人。
这个时候,门铃又响了。
第113章
不是房东,也不是杨一,如果是他们要来会提前联系。简嘉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她站在那不动,听门铃间断响了一阵。
安静片刻,陈清焰的手机铃声骤然大作。
是个陌生号,怕影响他休息手机放客厅桌面上。
简嘉先接了电话:&ldo;哪位?&rdo;
&ldo;我想知道学长他还好不好,我看到屋子里亮着灯。&rdo;那头,周涤非两只清丽的眼里又蒙上如雾的一层,她的声音,慢悠悠浮上来。
她在别墅外面守了很久。
简嘉顿时气得直抖,她扶着楼梯把手,说:&ldo;注射器里你放的什么?毒品吗?周涤非,你太坏了,你没有资格再问候他,也请你自重,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如果你再做违法的事,我们绝不会像这一次这样放过你。&rdo;
每一个字,简嘉都说的掷地有声。
&ldo;我没有想伤害他,从来没有。&rdo;周涤非难过地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但雪光又让世界成一种奇异的透亮。
不可理喻。
简嘉迅速挂了电话,她明白,和周涤非讲不清最基本的道理,是浪费时间。这是什么逻辑?她神情复杂地慢慢放下手机,一个激灵,忙跑向窗台:
有个黑影踩着高跟鞋从雪地里走过,摇曳清瘦。天色微醺,这个身影还是让人一眼认出。
她一阵心悸,平复几秒后,来到床头弯下腰亲了亲陈清焰的脸,轻晃他两下:&ldo;陈医生?陈医生?该起床了。&rdo;
陈清焰捏下眉心,头还是沉,但经过催吐大量饮水显然好了许多。洗漱过后,坐在桌旁和简嘉一起用早餐。
简嘉帮他朝吐司上涂蜂蜜,往茶里加牛奶。这时候,才把手机推到他面前:&ldo;刚才,她给你打电话。对不起,我接了,以为是有人找你。&rdo;
不用提名字,简嘉也压根不想提名字。
陈清焰咬吐司的动作停了下来:&ldo;有件事,我没跟你说。我虽然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可她依旧能找到我是因为22号那天,我需要出庭。等案子一过,我会换卡。&rdo;
简嘉搅着茶不说话。
&ldo;程程,我……&rdo;陈清焰话没说完,被简嘉打断,&ldo;先吃饭,那是你跟她的事,没必要跟我说那么清楚。&rdo;
好端端的,简嘉变得十分冷淡。她快速吃完早餐,去收拾行李,&ldo;我觉得我们住这里不安全,跟房东沟通过,钱按原来的付,但我们不住了。待会儿,杨一会来接我们,我联系他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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