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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怪客的&ldo;怪&rdo;，不仅仅在他来去无常的行径，还有他常让人陷进无语状态的疯颠。

&ldo;小海，趁着你有说话的兴致，快多和我说几句话！&rdo;

&ldo;说什么？&rdo;

&ldo;比如问我从哪里来？是哪里人？要到哪里……&rdo;

&ldo;不关我事。&rdo;

&ldo;别这样啦，小海，人家很想和小海说话喔……&rdo;

&ldo;我不想。&rdo;

&ldo;噫噫噫噫？&rdo;他忽尔跳上窗来，将身子探近过来，面具后的眼睛在离我两寸之外探巡揣磨着。&ldo;你当真是小海？当真是几年和我说过不会超过十句话的小海？小海能一反常态和我说恁多的话，我可以认为你心qg不错么？&rdo;

&ldo;随便你。&rdo;

&ldo;那就是了？&rdo;他摸着下颌，&ldo;是什么能让你心qg好呢？巫族天女终于想开，不再以你的血续命了？&rdo;

&ldo;她也不想的。但她是天女，她须为族人着想。&rdo;

&ldo;你‐‐&rdo;怪客惯来轻飘的语气里倏然冒出沉重的寒意，&ldo;谁和你说的这些？你不但可以一违xg子说恁长的话，还为那个靠你存命的天女开脱？这样的思想是谁给你濯输的？&rdo;

………

&ldo;难道不是么？&rdo;

&ldo;是与不是不该由我告诉你。&rdo;他话里的笑意全无，眼内亦敛尽所有玩谑。&ldo;小海，你的行动已经被自私的族人圈禁在此，你的思想也要被套上枷锁么？&rdo;

我挑眉。

&ldo;如果不想，今夜子时，到南峰找我。&rdo;

南峰离糙庐有十里的路，他怎么确定沧海可以走得过去？

&ldo;行动遭限只是一时，思想受拘则可能一世。小海，如果你不想成为思想的奴役，就一定要来找我，一定！&rdo;他身子如叶般向后飘去，感觉不到速度的迅疾，却在须臾间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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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沧海。&rdo;回头，苍天从门外步入，沉笃冷峻的气度依旧，举着手中一件橘色女衫。&ldo;喜欢么？&rdo;

&ldo;这是……&rdo;

&ldo;这是天女亲手fèng制的，她想让你如山下的女儿家一般也穿上色彩鲜艳的衣裳。&rdo;

&ldo;当真是天女给我的？&rdo;

&ldo;是。&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你是天女的妹妹，她疼你，是最寻常的事。&rdo;

婆婆是提过，普通人家的姐妹会打闹会嬉笑会互疼互爱，但我不免奇怪的是，沧海的这位天女姐姐过去十三年都不曾有过的疼爱，怎这半年就想起了给我？

&ldo;我还以为，这是你给我的。&rdo;

&ldo;你想让我送你？&rdo;

&ldo;说说而已。&rdo;我摇头。如果是自己要来的，便不足珍奇了。&ldo;天女想让我如山下的女儿家一般有鲜艳的衣裳，可曾想过要我如她们一般可以到山下生活？&rdo;

&ldo;沧海……他深邃如海的眼闪过什么，但太快了，快得我不及捉住。&ldo;你们姐妹都是巫族最伟大的女儿，都为巫族牺牲掉普通女儿家的欢乐，很辛苦是么？&rdo;

他此刻的眼神，有心疼，有不舍，有勉励，有欣赏，唯独……我覆下眼睫，不明白自己怎就抑不住那份奢望。&ldo;如果这是沧海的宿命，不辛苦又如何呢？&rdo;

&ldo;你和天女都是带着使命出生，这是凡人无法替代的。沧海，你当真辛苦了。&rdo;

他认同我的宿命，并将我的宿命提升到他给予的高贵华丽，就如同我将他放在心中的位置。但不一样的是，他是如此笃定不移。

是夜，我辗转在chuáng榻，如往常每日品砸着苍天的言笑行止，甘甜味漫延过后，一脉不该的疑虑滋起，虽细虽微，却如丝线固执缠绕，扯之不去。

&ldo;行动遭限只是一时，思想受拘则可能一世。小海，如果你不想成为思想的奴役，就一定要来找我，一定！&rdo;

我蓦地坐起。

怪客撇下的怪约，我并没有考虑过赶赴。但此一刻，却莫名有了走一趟的冲动。沧海的冲动来之不易，我当珍惜。

在无月的夜里，我赶去南峰。到达了后，蓦然明白：约沧海之人，真正要约的，并非沧海。虽然，我的体力没有恢复到最好，但要看诸峰顶的两人并不难，甚至，不使他们察觉的走近过去，也不难。

&ldo;你到底要做什么？&rdo;

&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很明白，我想说的是沧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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