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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ldo;那……&rdo;又有何事？

&ldo;沧海，过住我曾做下的……&rdo;苍天将深目投向夕阳悬垂的天际，&ldo;尽管此时说什么亦无法让那些事抹去，但一声&lso;抱歉&rso;，是我欠你的，沧海，抱歉。&rdo;

&ldo;你这声&lso;抱歉&rso;是替那段事，还是如若时光重来，你仍会再伤我一次的歉意？&rdo;

&ldo;沧海，你……竟如此了解我。&rdo;苍天的脸，纵算在晚霞的晕染下，也掩不去落漠，&ldo;你十四岁献血与大巫师起了冲突那日，我自门外听见了你的声音，进门后又见到了你苍白的脸，我早料到，我和你会有今日的一日。有些事我必须去做，有个人，我注定无法得到。&rdo;

有些事，必须去做，有个人，注定得不到。他如此，我何尝不是？

此一刻，我忽真正释然了。他是有点喜欢我的罢？只是，肩头所负的责任，自幼便树立起的为天女尽忠的心qg，隔在中间，永远不可逾越。苍天和沧海，就如站在一条深壑两沿的两人，虽曾双目jiāo汇，但各有前程要顾，注定失去。

他注定失去我，我注定失去秋长风。都是注定得不到的人，不妨相惜。

&ldo;你和天女何时完婚？&rdo;

&ldo;原本定在今年巫神诞日，这样一来，怕是要延……&rdo;

&ldo;这样一来，也不要改变，天女虽不是我真正的姐姐，但我希望，她能早一日成为我真正的嫂子。&rdo;

&ldo;……嫂子？&rdo;苍天一愣，目光猝然收回。

我点头，坦然迎视。

&ldo;嫂子……&rdo;他颔首，唇边染上笑意，眼里却涌出且深且重的悲凉，&ldo;苍天何之有幸，得沧海为妹？&rdo;

&ldo;那，请大哥多多照顾了。&rdo;我覆眉浅笑，不敢去看他的眸。不是为他，而为自己。那份qg绪，我不想重新品味。

最深最重的悲凉凝聚起来，就叫做绝望。

明明料到，明明知道的事，真正经受时，该受的，该体会的，一样不回少。当秋长风用那样截然的语气说，小海所提出的&ldo;今生只我一人&rdo;不可能时，明知答案结果的我，仍被深重的绝望摧毁了心房……

&ldo;沧海，既然如此想念，为何不去找他？&rdo;

我举眸，面对苍天了然的眼神，qiáng自莞尔一笑，&ldo;苍……大哥，你与天女的婚礼，愈早愈好呢，沧海还从来不曾见过那样喜庆的事，也让我见识一回。&rdo;

他目深如海，良久无语，而后，一个几不可闻的单字送出宽唇，&ldo;好。&rdo;

苍天虽离开了，但他所给沧海引发出的悲凉qg绪，仍积心头不去。

娘在庐内榻上歇睡，恚shou守在窗前打盹，我搬一把椅坐在庐前，在夕阳照拂中，竭力让自己静寂无思。

&ldo;难得唷，恋娘的小娃儿这时竟没去腻着娘，跑来晒太阳？&rdo;

我大方地给了他一眼也视，&ldo;你怎么来了？&rdo;

&ldo;外人一个，闲人一枚，左dàng右晃的，可不就来了。&rdo;秋皓然毫不见外的从房内拖了一把椅来，与我比肩而坐，&ldo;夕阳无限好呐，尤其这雪山上的夕阳，格外妖娆呢。&rdo;

如果是臭山头，此时定硬与我挤坐一府，这只小猴子，虽然比之别的秋家人要看得开些，贵族的教养可是一样未少。

&ldo;怎么，对着本侯的脸，在想长风？&rdo;秋皓然蓦地将脸欺近，唇挂一抹坏笑。

我佯作未闻。

&ldo;这些天了，你一直都忙，现下闲下来了，不想从我这里问问长风的qg形？&rdo;他眼珠子滴溜转着，&ldo;本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rdo;

&ldo;他怎样了？&rdo;

秋皓然夸张瞪眸：&ldo;你还真问？&rdo;

这厮以为他是在唱戏么？&ldo;不说就算了。&rdo;

&ldo;小海想听，本侯自会说。但你听后难过，本侯概不负责。&rdo;秋皓然虚张声势半天，见我不颔首不应声，好不丧气，却仍是道，&ldo;他啊，四个字可以概括，一如既往。&rdo;

一如既往的雄心勃勃，一如既往的孜孜向前，一如既往的光芒万丈，一如既往的赚尽女人的心酸眼泪……

&ldo;只是啊，他可能被你真地伤透了，从你那天莫名消失后，他对你只字未提。他向皇上叩首，为私闯行宫的鲁莽请罪，但他的解释是，听闻有人刺皇弑驾，才会慌不择路而来。就连皇上，也觉得莫名其妙。唯一的注解只能是，伤到极处，有心遗忘。&rdo;

伤到极处，有心遗忘？如果沧海不是巫人，该有多好，我可让娘也将我过往洗去，就如从来没有爱过，就如从来没有受伤。

&ldo;我犹是不解啊，就和他说起你。你猜他如何？一个丫头而已，提她做什么？&rdo;秋皓然挑眉眯眸，摹着秋长风的神qg口吻，清清淡淡地说罢，拿眼睨我，静看好戏。

我一笑，&ldo;本来就是一个丫头而已。&rdo;

在秋长风重新形成的记忆里，小海的确只是一个丫头而已，与他随手赠人的侍琴侍画，与他大苑公府里每一个奴妇仆婢，别无二样。

秋皓然桃了挑眉，&ldo;听说，这个年底他就要迎娶怜星过门了呢。&rdo;

这只全城相公小猴子，对在人的伤口上撒盐怎如此热衷？

&ldo;楚怜星年纪也不小了，早该娶人家过门不是？&rdo;好好的一位正室沦为侧妃，秋长风欠下的qg债此世可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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