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着被子的动作突然显得滑稽异常,肖忆就那么悬着胳膊半晌,才尴尬地放开直起身:&ldo;醒了?&rdo;
揉了把眼,魏卓炎清了清嘶哑不堪的嗓子,顶着个同样不堪入目的发型缓缓坐起来,望着肖忆开口:&ldo;你倒是起挺早。&rdo;
&ldo;你怎么睡起沙发了?&rdo;肖忆单手顺入口袋,语气镇定,表情却相当温柔,&ldo;有床不睡,你傻么?&rdo;
听着对方这句责备,魏卓炎还反应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便集起一丝晨起的火力,轻笑一声,瞄着肖忆挑眉:&ldo;昨儿不知哪个死小子喝得四仰八叉又吐又嚎的。&rdo;
肖忆表情一僵。
&ldo;你这耍酒疯的精神……&rdo;魏卓炎动了动肩膀,揉着胳膊哧,&ldo;受教了。&rdo;
&ldo;我又吐又嚎?&rdo;肖忆露出一个尴尬表情。
&ldo;可不是。&rdo;魏卓炎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开肖忆玩笑,&ldo;极其难看。&rdo;
前一晚肖忆睡了一会儿确实爬起来吐了不少,不过形象绝没此刻他形容得那么夸张。
当然,对于折腾了自己一晚上的对方,魏卓炎不打算嘴上留情。
看魏卓炎那阴沉的脸,肖忆伸手揉着发,脸上第一次露出一抹难得的青涩:&ldo;是么。&rdo;
&ldo;……&rdo;倒是没预料对方居然就这么信了,魏卓炎一瞬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
&ldo;抱歉。&rdo;肖忆扯了扯领子,耸肩,&ldo;添麻烦了。&rdo;
&ldo;行行,没事。&rdo;侧开眼,魏卓炎为见到对方如此坦率一面感到些微无措,即刻豪迈地敷衍过去。
&ldo;卓炎。&rdo;看着对方面容,肖忆躬身坐在沙发扶手上,侧眸看着对方,语气渐转严肃,&ldo;昨晚,咱谈到哪儿了?&rdo;肖忆对于两人上车后的记忆已然模糊不堪,这会儿只得无奈询问。
闻声,魏卓炎瞄了眼肖忆:&ldo;怎么,还没吃早饭就开始训话了?&rdo;
&ldo;你先告诉我,等下我给你做早饭。&rdo;肖忆勾起一边唇角,露出帅气一笑。
&ldo;你?做早饭?&rdo;魏卓炎有些意外。
在他印象里,肖忆生活各方面大概都不需自己动手,让这少爷有点属于自己的生存本领可能真不容易。
捕捉到魏卓炎眸中询问意味,肖忆点首:&ldo;对。&rdo;
&ldo;你确定么。&rdo;魏卓炎也露出一抹捉弄笑,&ldo;我家可没烟雾报警器。&rdo;
&ldo;放心。&rdo;肖忆脸上依然镇定,&ldo;我做饭手艺不差。&rdo;顿了顿,他又解释,&ldo;以前在外面单独住过一段时间,我这些东西都没问题。&rdo;
&ldo;是么。&rdo;魏卓炎单手抚着下颌,浅笑着一副审查模样。
就那么凝视着一头乱发,笑颜却依然动人的魏卓炎,肖忆唇边的笑意一点点收敛。
观望了一会儿,他突然朝前探了探身,径直滑坐在魏卓炎沙发上,和对方面对面,距离生然拉近。
看着肖忆动作,魏卓炎表情像是突然断了讯号的显示屏,闪烁了两下即刻僵硬着黯淡下来。
&ldo;卓炎。&rdo;肖忆压低声音,听上去很认真,&ldo;昨晚我说的那些,你能理解么。&rdo;
&ldo;……&rdo;魏卓炎指尖来回不自在地摩挲着胡茬邋遢的下颌,脸色像是搅了一团泥灰,晦暗而无生气。
肖忆等得很耐心。
&ldo;我‐‐&rdo;伸手捏上鼻梁和眉心,魏卓炎半只手掌盖着脸,一边叹气一边道,&ldo;你这大早上的要玩突袭?&rdo;
&ldo;你很抵触么?&rdo;
&ldo;抵触?&rdo;魏卓炎揉着眉的指尖几乎戳进双眼,琢磨着用什么词形容自己心情,&ldo;‐‐大概吧。&rdo;
肖忆神情像是幽冥中的萤火,忽明忽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ldo;多抵触?&rdo;边说着,他边缓缓向魏卓炎靠近,面颊和对方距离缩短到只有几寸距离。
垂着脸,魏卓炎能感到侧颜上覆着肖忆清晰而温热的鼻息。
脑海突然闯入那天这小子激烈而让人窒息的吻,他下意识向后仰了下脑袋,和肖忆拉开些距离后,摇了摇头,语气十分郑重:&ldo;这个‐‐抱歉。&rdo;
对方这句话虽然没挑明,但言下之意却相当清晰,那硬邦邦的拒绝之意让肖忆一瞬便滞住继续靠近的动作。
虽然对方没像那天在医院反应那么激烈,但肖忆明白,对方心里的认知实际并没多大改变。
这两天对方会对他如此包容,唯一的解释便是‐‐对方珍惜他们之间的友谊,才愿尝试去理解他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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