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露浓花瘦。
萍院中,云儿用清水为芷蘅小心擦拭伤口,眼中含泪:&ldo;公主,这日后下去可怎么办?&rdo;
芷蘅凝着眉,明明疼痛难忍,却一声不吭,阴湿的屋内,潮气极重,芷蘅道:&ldo;云儿,将门打开些,有点憋闷。&rdo;
这间陋室并无窗子,若要通风,只能将门打开。
云儿拭了泪,转身去了,木门打开,云儿却惊愣在当地,月光如织,细细交错的树影凌乱眼前。
树影中、月色下,李昭南静静站在门口,依然冷漠的面容,依然幽深的目光。
&ldo;奕……奕王。&rdo;云儿愣愣道。
奕王?芷蘅回身,只见李昭南缓步走进屋中,伟岸身躯几乎掩住了华美月色。
芷蘅眯起双眼,默默注视着他,半晌才回过神来,将已残破的衣裙拉好,遮盖住裸露的背。
她并不行礼,只是冷冷看着他。
李昭南踱步至床前,低眼看着她,芷蘅面如白纸,颜色憔悴,绝色容颜似雨水打落的令箭荷花,娇弱却倔强。
李昭南伸手扯下她护住身躯的衣,芷蘅死命拉住:&ldo;你来做什么?&rdo;
李昭南手上用力,锦帛撕裂的声音入耳,原本便破败的衣裙,华丽的被扯落在地,身上只余一件纯白绣了含苞梅花的小衣,花吐胭脂、含苞待放,女子肤如雪,唇似丹,梅与嫣唇、肤与丝绸,相映做夜色里最旖旎的风景。
李昭南坐下身,修长手指抚上芷蘅白皙的背,他的手极暖,抚过伤处,竟不觉得疼。
&ldo;上些药,不然会留下疤,我的女人,身上可不许有半点瑕疵。&rdo;
恨不能忘
李昭南说着取出碧玉瓷瓶,随即便有药味儿扑入鼻息,背上被清凉的药汁抹过,入骨冷冽,的确减轻了火烧一般的疼痛,如此立竿见影,该是极上好的伤药吧?
芷蘅稍稍斜眼看向李昭南,他的眼光盯在她的背上,专注的样子,似乎不再有严霜笼罩在俊朗的脸上,那份柔和与坚毅的脸孔融合得那样唯美。。
李昭南突地转眼,与她对视,挑唇笑道:&ldo;盯着我干嘛?爱上我了?&rdo;
芷蘅立时转过眼,心跳忽然失速。
李昭南收起碧玉瓷瓶,起身道:&ldo;你不要误会,我今日来不过是告诉你一件事情。&rdo;
芷蘅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重归冷酷无情:&ldo;因为公主和亲,大沅与北冥结成姻好,两国结交,签订盟约,不日,北冥六皇子杨元恪便会到达大沅,与我大沅签订友好新盟……&rdo;
李昭南修眉一挑,玩味说:&ldo;你这位和亲公主,可谓功不可没,为北冥做出了莫大贡献,呵,岂能不出现在这样重要的场合?&rdo;
他上下打量她:&ldo;那时候,若还是这样憔悴的样子,不是丢我奕王府的脸?&rdo;
结盟!贡献!
芷蘅心中猛然一抽,李昭南高高在上的眼神斜睨下来,黑玉一般的眼眸却只照见自己失神的面容。
功不可没!
莫大贡献!
芷蘅只觉得可笑,自己对北冥的怨恨,不是自那晚之后,他便了然于胸吗?此时,结成盟约,听来如此讽刺!
李昭南,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要羞辱我,要我难堪,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再也与北冥没有关系,甚至不会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可如今……
芷蘅眼里有浓郁恨意,她攥紧双手,看着李昭南。
曾经被北冥皇室视为莫大耻辱的她,曾经过着暗无天日生活的公主,如今却要为了这样的家国,承受如此的艰难日子?
自己的不堪境遇,却换来了北冥的万世安平!
她不甘的咬唇,父皇、母妃,你们此时此刻作何感想?
而作为我,又凭什么为了北冥牺牲至此?
若说这艰苦日子是为了自己而已,她尚可以挨过,若说是为了北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平衡!
爱,无处安放。
恨,却不能遗忘!
新盟旧恨
芷蘅起身盯着他:&ldo;是你的主意?对不对?&rdo;
李昭南眉峰一动,笑说:&ldo;就算是吧,北冥提出友好新盟,未免干戈,我只是劝说父皇答允了而已。&rdo;
&ldo;你为什么这么做?&rdo;芷蘅看着他,她才不会相信什么未免干戈这类虚无的鬼话,他李昭南纵横沙场,难道还怕了北冥边陲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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