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知道我叫你进来干什么吗?&rdo;冯照纬说。
何苗摇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刚才盛娇惠出来,把她换进去,也没透露什么。按理说,这种情况下,知情的应该给不知情的提个小醒,但自从打卡事件以后,她和盛娇惠除了一些必要的互动,几乎已经毫无交流了。
冯照纬举起茶杯,慢腾腾地喝了口茶。茶水是盛娇惠倒的,给他泡的西湖龙井,滚烫,但这里冷气很足,喝口热的刚刚好。一边喝,一边问:&ldo;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打卡?老刘他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遵守规章制度,不是那种不打卡的人。&rdo;
何苗一愣,就怕他找她来问这个,想也不想地,直接开口敷衍:&ldo;我忘记了。&rdo;
冯照纬嘴角一勾,明显不信她这套说辞,低着眼,又呷了一口茶。
&ldo;你也不是那种会忘记打卡的人。&rdo;
&ldo;……&rdo;
冯照纬说得斩钉截铁,倒是把何苗说得有些哑口无言。凭什么啊?他怎么就能这么确定?他们一起共事也就个把月,但他这种语气,好像是能把她看穿一样,叫她一个劲地心虚。
&ldo;到底是什么原因?我难得有闲情逸致,你确定不要抓住机会好好辩解一番?&rdo;
&ldo;我……是真忘记了。&rdo;
何苗抿了抿唇,反正她是打死也不会把指纹膜的事说出来的,从小到大,她就不是那种背地里打小报告的人。
冯照纬拧了拧眉,盛娇惠虚与委蛇,不和他说实话也就罢了,何苗怎么也这样。什么打卡不打卡的,要换别人,他才懒得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算了,他叫她来,也不是为了讨论打卡的话题。
还是刚才问盛娇惠的那个问题‐‐今后意向是驻守办公室,还是随他到处出差‐‐冯照纬又问了何苗一遍。
何苗很直接地告诉他:&ldo;我想留在办公室。&rdo;
这才是正常人的回答。冯照纬点点头,故意逗她一句:&ldo;但是留在办公室,是要每天按时打卡的。&rdo;
&ldo;嗯。&rdo;
&ldo;恰好,我刚刚把盛娇惠叫到办公室来,也问了她这个问题,结果‐‐&rdo;冯照纬脸上是一副遗憾的神情,眼睛里却闪着狡猾的光,&ldo;她告诉我,她也想留在办公室。你们两个都想留在办公室。你说,怎么办好?&rdo;
何苗觉得不对,&ldo;可是据我所知,她应该是想跟着您出差的呀?&rdo;
&ldo;据你所知?你怎么据,怎么知的?&rdo;
&ldo;呃‐‐是她一直以来的表现吧,我觉得她一直都挺争取出差的机会的。比如去北京出差那次,她准备得挺积极的。&rdo;
&ldo;那去海南那次呢?她不是把机会推给你了?&rdo;
&ldo;……&rdo;
&ldo;人的想法会变的,她会变,你也会变。和我去海南出差过了,你的想法就没有变?&rdo;
&ldo;没有。&rdo;
&ldo;……&rdo;
冯照纬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难啃的骨头。
&ldo;既然如此,那你们只好竞争上岗了。&rdo;冯照纬说,&ldo;刚才在会上我也说过了,叫老刘重点考核你们的工作情况,下个月,正好有几个重要的会要开,会上我要发言,我会让你们给我写发言稿,就这一个工作,你们谁完成得好,谁就留在办公室吧。&rdo;
说完,冯照纬摆摆手,&ldo;好了,你出去吧。&rdo;
何苗点点头转身正要走,忽然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
冯照纬问:&ldo;还有什么事?&rdo;
何苗说:&ldo;冯总,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就是吴堂那个事,我想好好感谢一下你。餐厅我已经选好了,应该挺不错的。&rdo;
&ldo;午饭还是晚饭?&rdo;
&ldo;你来定吧,我都可以。&rdo;
&ldo;好。&rdo;
何苗出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格子间。等她坐下了,盛娇惠往她这边瞟了一眼。不用问,她就知道,冯照纬刚才和何苗聊了什么。接下来的这个月,对她来说很关键,工作上不能出错,人际关系也要维系好,尤其是老刘这个人,她得想办法巴结一下。
何苗倒是没想这么多,下班后,没直接回家,在外面绕了一圈,买了点东西才回去。
家里没人,她给自己下了碗面,吃完后又洗了澡,磨蹭来磨蹭去,天就黑了。有人敲门,她跑去把门打开,说:&ldo;你怎么才来呀!&rdo;
把人迎进来后,她又把门关了,顺手还反锁了一下。
&ldo;银行今天留下开小会了,出来以后路上又堵车,你们小区我绕了几圈没找到停车位,又把车停到外面去了,我是跑过来的。&rdo;
余润朗说着说着,额头上的汗就很给面子地流了下来。他抬手随便一擦,头发就顺着他手上的动作被捋到后面去,像来了一阵大风,把他头顶的稻草吹得变了方向似的。没过一会儿,因为惯性,余润朗的头发又翘了回来,他发量算多的,这时候被汗沾湿了,全部高高地矗立着,像个鸡冠头。
何苗瞄了瞄鸡冠,说:&ldo;朗哥,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rdo;
&ldo;收到你微信,我马上就过来了,哪儿来得及吃饭。&rdo;
&ldo;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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