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她才从公司里出来,没想到罗永昼还在那儿,整个人缩成一团蹲在她的车旁,听到高跟鞋蹬蹬蹬的声音,他马上站起来,微微弓了弓腰,&ldo;斯总。&rdo;
&ldo;不是让你下班了吗?怎么还没走?&rdo;
&ldo;外面凉,你先上车吧,我送你。&rdo;
斯嘉莉没动,手腕上折着她的风衣外套,就这么定定地看了罗永昼一会儿,她绕去驾驶位,说:&ldo;还是我送你吧。&rdo;
&ldo;我刚才眯了一会儿,你呢,一直没睡,你就不怕疲劳驾驶?算了吧,还是我来开车,送你到家后你的车再借我用下,我开回去,明天早上再开过来接你。&rdo;
上了车,罗永昼开了一点点暖气。斯嘉莉坐在副驾驶还开着车窗,她半边身体是热的,另外半边是冷的。
她看着窗外发怔,罗永昼没出声,也没替她关上窗,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第二天大早,罗永昼就如约开车过来接斯嘉莉,一夜过去,斯嘉莉的眼底起了浅浅的青色,她盖了化妆品,但还是能若隐若现地看出来。
罗永昼不忍心细看。一路沉默地把车停在公司楼下,斯嘉莉下了车,他把车开走找个位置停,然后再坐电梯上楼,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冯董为首,整个公司的高层都在列。
斯嘉莉站在台前照着幻灯片在作报告,会议室里拉着窗帘,只有投影仪闪着光。罗永昼轻声快步地走过去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会议桌上的众人没人注意到他,他很快静下心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台上的女人。
她睡眠不足。
精神也不太好。
说话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她有地方讲错了,但很快改了过来。
她又讲错了,这回她没发现。
但会议室里的其他人都听出来了。
灯亮了起来,冯董先发言,然后是其他高层。往日里应对多刁钻的问题都从容自如的人,现在对付了没几个就有点顶不住了。
罗永昼低了低头,在会议记录本上乱涂着。
会议结束了,斯嘉莉松了口气,罗永昼也松了口气。他们是最末离开会议室的,罗永昼跟在她后面走出去,&ldo;斯总,要不要我替你申请一天假?你回去好好睡一觉?&rdo;
&ldo;不用。&rdo;
&ldo;可我看你状态很不好。&rdo;
&ldo;我没事的。&rdo;
&ldo;……&rdo;
罗永昼的脚步停了停,眼前斯嘉莉毫无察觉,踩着高跟鞋还依然健步如飞,他不禁皱了皱眉,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去,继续游说:&ldo;斯总,我还是替你请个假吧。&rdo;
&ldo;……&rdo;
&ldo;公司没你一天不会倒闭的。&rdo;
&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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