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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1页）

警察们高举着手电筒，排成一列靠墙站立。在他们的手电筒照射下，覆着尘埃的小小世界，安静地躺在我们脚下。

&ldo;洛多尼，这就是你的坎诺村。&rdo;御手洗教授对洛多尼说。

&ldo;你的母亲为了补偿你而买给你的。这些都是当时最昂贵的玩具，你用这些玩具，建造了一个模型村。这个模型村就是可以让你自由自在的&lso;应许之地&rso;。&rdo;

洛多尼&iddot;拉西姆无言地注视着他四十年前生活中的精神世界。有一支手电筒的光线落在一棵树上。一看，那是御手洗教授手中的手电筒。

&ldo;这一棵是刺叶桂花树，树旁的房子当然就是迪蒙西小旅馆。这棵树的树枝深处，和狗的身体连接在一起的，就是波妮&iddot;贝尼的头。&rdo;

教授蹲下来，我们也蹲下来。一张小小的女人的脸，浮现在教授的手电筒光线下。

&ldo;只有头。&rdo;教授站起来，我们也站起来。&ldo;把人偶的头插在玩具狗的身上……还有这个，这里是西奈学校，这是钟塔。&rdo;教授一面说，一面以手中的手电筒照射出指示之物。&ldo;看那屋顶的圆锥部分！虽然有灰尘覆盖，但还是看得到上面放着柯妮的头。&rdo;教授的手电筒光线下，是个已经变成白色，小小人偶的脸。我们都感到震撼，心想：原来是这样呀！

&ldo;这是消防车。车上是失去手脚的菲伊&iddot;艾马森。&rdo;光线落在原本是红色的消防车模型上。因为尘埃的关系，消防车变成白色，完全看不到原本的色泽。消防车上躺着同样被尘埃覆盖，也变成白色的人偶。

&ldo;柯妮在这里。&rdo;教授手中的手电筒光线游走在这模型世界里，然后停在墙角的一个地方。那墙角有个时钟。那是有钟摆的柱钟，这个柱钟的时针当然已经停止不动了。接着，光线移到钟面数字盘下的玻璃柜。那是一个可以看见钟摆摆动的透明柜子。

&ldo;看，这里面可以看到佩琪的脸。被摘下来的佩琪的头，就在这个让钟摆摆动的柜子里。&rdo;哇！大家一片哗然。玻璃柜里的人偶头部看起来很模糊，这是因为玻璃柜上也布满尘埃的关系。

&ldo;杰作在这里。&rdo;教授的手电筒照着地面上的某一点。那里有辆像是德国老虎战车般的车辆。战车的炮口盖子是打开的，但是有两只人偶的脚就插在那炮口上。

&ldo;是坦克车的tank，不是水槽的tank。柯妮的两只脚应该插在坦克车的炮口，而不是水槽。&rdo;巴格利频频点头，肥满的双下巴因而抖动着。

&ldo;还有这个。&rdo;接着，教授把手电筒的光线移到一只老虎摆饰上面。老虎的背上有两只被扯下来的脚。

&ldo;天文望远镜在这里，&rdo;三角架上有具天文望远镜，微微向上的镜头上面，是两只人偶的手。

&ldo;大象在这里。&rdo;摆设品的大象上，有两只脚。

&ldo;这是猪型扑满，这是飞机，这是巴士，还有这个，这是载货列车。&rdo;

教授的手电筒依序照在小男孩的玩具上。猪的上面，是赤裸的人偶身体；飞机的机翼上，是两只小小的手臂；红色屋顶的巴士车顶上，也是两只小小的手臂；绕行这些模型的轨道上，有一辆载运木材的列车，列车上有一具没有手脚的身体。

&ldo;这里只有载货列车，载客的列车则一辆也没有……洛多尼！&rdo;御手洗教授呼叫洛多尼，然后说：&ldo;你只是把小时候恶作剧的行为记录下来而已。而乔治在你住在苏活区时，看到了你写的这本笔记，便利用笔记本上写的东西，想出了这个计划。你在笔记本上完全没有说你杀害的对象是人偶。你的文笔太好了，完全看不出是小孩写的东西。可是，如果杀害的对象从人偶换成真人的话，执行起来就太累了，对吧？乔治。要撕裂人体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rdo;

乔治默默听着，没有回答。

&ldo;那么这本新的笔记本是……&rdo;我问。

&ldo;当然是我写的。&rdo;御手洗教授回答。&ldo;被关在拘留室时，因为觉得无聊而写的。&rdo;

&ldo;各位，这里是林白广场……&rdo;巴格利一边说，一边把手中手电筒的光线投射在迪蒙西小旅馆的后面。那里有具仰躺着，有头，也有手、脚的人偶。那是琳达。

&ldo;洁，这个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琳达的事与我无关。&rdo;乔治喊道。

&ldo;是的。琳达死亡的时间比笔记本上早一天。&rdo;教授说着，很快地把视线投向刚才打破的墙壁上的洞口，然后又说：

&ldo;琳达，你也可以进来了。里面都是灰尘，要小心。&rdo;

于是，琳达出现在洞口了。

&ldo;琳达！&rdo;我情不自禁地叫出声，眼泪不禁夺眶而出。琳达走过来，伸手抱住我，我也紧紧地抱着她。这村子里我最爱的朋友的性命，因为真正的御手洗教授出现，而得到了保护。

尾声

在葛利夏警察局的拘留室里，乔治&iddot;汉兹与御手洗教授隔着铁栏杆说话。御手洗教授说：&ldo;你总是想占据好位置。对洛多尼而言，你的假设大致上是正确的。但是，他的脑中最初出现的幻想，其实并非虚幻的空想，而是实际上的实验，这是你没想到的。&rdo;

乔治沉默了。

这个连续命案至此应该是得到解决，可以落幕了，但是我心中仍然存在着许多疑问。我想弄清楚我还想不通的地方，所以就站在御手洗教授旁边，向教授口中的乔治，提出我的疑问。&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吗？&rdo;

&ldo;乔治，你怎么说呢？&rdo;御手洗教授也问。

&ldo;你不是洛多尼的亲人，也不是真的多同情洛多尼的遭遇，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你该不会是犹太教徒吧？&rdo;

&ldo;我不是。&rdo;乔治说。

&ldo;那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rdo;

&ldo;洁，你不是说你知道吗？&rdo;在铁栏杆内的乔治反问教授。&ldo;你确实巧妙地证明了洛多尼没有杀人的事实，但是，我还没输。不错，在这种状况下，很少人会主张洛多尼是凶手，因为佩琪被杀死的时候，他正在这铁栏杆里。

&ldo;可是，凶手除了我之外，也有可能是别人，不是吗？我现在就要对着或许隐藏在这里的录音麦克风说：我不是凶手。因为佩琪不是表示过了吗？她的死前留言说凶手是犹太教徒。既然洛多尼不是凶手，那么就是他以外的犹太教徒干的。还有，她临死之前，用右手的食指沾着化妆品颜料，画下&lso;大卫之星&rso;。不知你对这清清楚楚的证据有什么看法？&rdo;

&ldo;乔治，请你别忘了，那是黄色的化妆品，而且是画在蓝色的地毯上。&rdo;于是乔治立刻哑口无言。

&ldo;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吧？你在向我挑战，是吗？这种程度的问题，我当然能够完全掌握。一个被凶手认定已经勒死而置之不理的人，有力气画出那么复杂的图案吗？&rdo;

教授说，乔治更加沉默了。

&ldo;还有，如果你不是凶手，为什么会因为我写的笔记内容，而大惊失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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