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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章（第1页）

在拘留所见到的张美恩是个相当柔弱的女人，身材娇小，五官精致，还没开口说话就先羞怯地低下了头：&ldo;宋大状，我可不可以叫你alex?&rdo;

名字只是小事，宋家齐一向在女人面前有风度，自是点头同意了。

&ldo;你的英文名跟我老公一样，&rdo;张美恩的眼泪说来就来，&ldo;可他……&rdo;

见对面的女人说着说着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周亦霏嘴角直抽抽，但她还是适时地递上了纸巾。

&ldo;那我也叫你ichelle了，&rdo;宋家齐见被告都不忘展示风度，&ldo;jack，你先跟ichelle介绍一下律政署对她的控罪。&rdo;

&ldo;胡太太，&rdo;jack一开口就被张美恩给制止了：&ldo;不要叫我胡太太，我老公他……&rdo;她一句话只说了一半，随即露出一个凄迷的笑容来，&ldo;你也叫我ichelle吧。&rdo;

jack看了宋家齐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才轻咳一声：&ldo;呃，ichelle，律政署控告你的罪名包括一项谋杀、一项串谋谋杀，还有一项误杀。&rdo;

&ldo;我不是……我没有……&rdo;张美恩又哭了起来，周亦霏自认倒霉地再次递上纸巾。

jack瞟了擦泪的张美恩一眼，继续解释：&ldo;这三项控罪之中，只有谋杀王彩凤这项罪名有比较充分的证据，宋大状会向律政署提出撤销另外两项控罪的建议。&rdo;

张美恩抬起头来，脸上挂着一串泪珠：&ldo;是alex……啊，不，是我老公求我的，我……不是有心杀死彩凤的……&rdo;

宋家齐点了点头：&ldo;如果上庭之后你可以保持今天的表演水准，我有信心帮你把谋杀罪减轻到误杀。&rdo;

张美恩的神色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又展示出惊慌失措来：&ldo;alex，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有心杀死彩凤的，是……是我老公他……他说……&rdo;

&ldo;胡启仁在什么时候，跟你说了什么，你想好了再一并告诉我。&rdo;宋家齐道，&ldo;我提醒你，想好一个说法之后就坚持住，不要更改。&rdo;

张美恩慢慢地收了脸上的泪，再开口之前先嗤笑了一声：&ldo;宋大状是聪明人，那我也就不在你面前装了。胡启仁那个没用的家伙，又蠢又冲动，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rdo;

面对张美恩的突然变脸，哪怕是看过资料知道一直是她从中挑拨的jack跟周亦霏都有点接受不能，只有宋家齐眉毛都没抬：&ldo;这件案子牵涉了三条人命，律政署那边也会安排聪明人做检控官。如果你不能从头到尾都装柔弱，那就压根不要装柔弱，就以你的本性出庭。我会尽力帮你的。&rdo;

张美恩咬了一下唇：&ldo;宋大状，我不明白，不是应该我一直扮柔弱才更能引起陪审员的同情心吗?&rdo;

&ldo;无论陪审员有多少同情心，你这种一开始展现柔弱，被盘问中动不动就来一句&lso;不装了&rso;的被告，都得不到他们的信任。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告诉你，只要你敢在法庭上有一点形象上的改变，一定会被判谋杀罪成立的。&rdo;

&ldo;那么我可以一直扮柔弱……&rdo;

&ldo;不，你办不到。&rdo;宋家齐斩钉截铁地道，&ldo;我说的不客气一点，你只能在看不出你是装的人面前，也就是你老公这种人面前装得毫无破绽。但是法庭上有大把聪明人，哪怕陪审员不聪明，也会被聪明的检控官引导得怀疑你。&rdo;

&ldo;我可以……&rdo;

&ldo;我直说了吧，&rdo;宋家齐不知怎的忽然没了耐心，&ldo;警方扣留你48小时的时候，你装的很成功。但是警察只是骗你说你老公自杀了，你完全没有证实过消息是不是可靠，就把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了。刚才我只说了几句话，你就又放弃伪装了。这说明你不是个多能伪装的人，之前能伪装得毫无破绽，说白了是因为看到你伪装的人蠢。&rdo;

张美恩思索之后终于点点头：&ldo;不过，宋大状，我的本性不会让陪审员对我更加不信任吗?&rdo;

&ldo;陪审员交给我来说服。&rdo;

达成了共识之后，张美恩再讲起案子的事就痛快了很多，周亦霏一边拿着录音笔录音，一边从她的讲诉里提取要点。

从拘留室离开，宋家齐主动开了口：&ldo;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可惜太多人都是自作聪明。&rdo;算是解释了一下他拆穿张美恩真面目的目的，&ldo;我们现在去律政署，我先申请一下撤销对张美恩串谋谋杀曾子华、误杀jay的指控。&rdo;

&ldo;能撤销吗?&rdo;

&ldo;只是提个建议罢了。&rdo;宋家齐笑道，&ldo;就是撤销不掉，在庭上好好引导证人，也可以让这两项控罪不成立的。&rdo;

去律政署果然是白跑一趟，不过宋家齐一点气馁的样子都没有：&ldo;在上庭之前尽量准备资料吧。&rdo;

周亦霏被分配了一个找心理医生的任务，想到ji这个心理专家会是控方证人，恐怕宋家齐此举是为了跟ji打擂台。

然而是自己主动提出做宋家齐助手的，而且跟ji有点私交也不代表在官司上就要对他放水，这个心理医生自然还是要找的。

10月29号上午9点正式开庭。

检控官先请出了警方的证人凌倩儿、李展风说明事情经过。之后轮到第一被告胡启仁的辩护律师张律师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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