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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他指着盒子里戒指中心镶嵌的宝石，有些紧张：&ldo;嗯，你看，它们一颗是灰绿色，一颗是蓝绿色，像不像我们眼睛的颜色？如果你接受了它，那我就可以带上这枚灰绿色的戒指了。&rdo;

李斯特坐直身子，郑重地向她许诺：&ldo;我左手的无名指为你等待，中指则被你套牢。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手上的戒指也会提醒我想你、念你、爱你。&rdo;

&ldo;我的手指凌驾与钢琴的琴键上，而我的爱之箴言凌驾于我之上。&rdo;

&ldo;你‐‐愿意接受它吗？&rdo;

夏洛琳握着小盒子的手禁不住轻颤起来，她的眼泪似乎又要开始在眼眶里泛滥了。如果在昨天之前，她一定会笑着接受的。

可是现在？

我要怎么答应你呢‐‐把你拖进一场无望的爱情里，让你痛苦吗？

我做不到的。

夏洛琳轻轻关上了盒子，这让李斯特有些懵，他意外地看向她，发现她泛着水光的眸子里满是温绵的深情。

&ldo;弗朗茨，我们做个约定吧‐‐&rdo;

她望着他，像是要将他的容颜印刻在自己的生命里一般。

&ldo;其实一开始，是我不好。亲爱的，我明明知道贝多芬对你的意义，赞同你却又让你不尽全力，却想让你多陪着我，这是我太自私啦。&rdo;

&ldo;夏洛琳？&rdo;

&ldo;亲爱的，依照我身体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可能无法陪你去做巡游演出，为大师的纪念雕像贡献一份绵薄之力了……&rdo;她的眸子暗了暗，瞬间又恢复了明亮，&ldo;所以，全靠你啦，我亲爱的弗朗茨。&rdo;

&ldo;？&rdo;

&ldo;去吧，请你尽情地、自由地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情吧‐‐&rdo;她将盒子捧在胸前，露出了她最灿烂的笑容，&ldo;戒指我先收下啦，两枚我都收着。为了不让你又后顾之忧，你去巡演，我回巴黎。&rdo;

&ldo;！&rdo;

&ldo;请你做一次最想成为的自己吧。弗朗茨，等你再一次回到法兰西，我一定带着戒指和鲜花做的头环去迎接你，让后告诉你你最想听到的答案‐‐&rdo;

她以广板用法语对他做出了&ldo;我愿意&rdo;的口型，隐去了声音。

&ldo;弗朗茨，我在巴黎等你。&rdo;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能够这样的吸引他。李斯特听着夏洛琳柔柔的话语，在他的内心世界里像是传播着上帝的福音般，恩赐给了他不可思议的幸福感。

他珍视地像亲吻幻梦一般轻触着她可爱的唇，流连缱绻，悱恻缠绵。

上帝知道，我能被你赐予爱情，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ldo;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我叮嘱过马车夫，这次回巴黎不用赶路。你一边看风景一边修养，不经意间就到家了……&rdo;

夏洛琳无奈地看着在车窗外喋喋不休地叮咛着的李斯特，有些觉得他形象崩坏了。她从不知道，他还有这样啰嗦的一面。

&ldo;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要注意照顾好自己。我不在了，你要善待我的弗朗茨，不可以让他受委屈。&rdo;

她趴在车窗上，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他觉得再这样被她望下去，他一定会撕毁那个约定，将她从车上拉下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就用一个冗长的吻，来填补接下来欠缺的那么多空白时光。

在属于她的甜溺里，他的原则似乎又在退让了‐‐音乐会，安排得密集一些吧，好让他能早些回家。

……

直到再也看不见李斯特送行的身影，夏洛琳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她取出那个丝绒的盒子，将那枚蓝绿色宝石的戒指套在了自己的左手的中指上，泣不成声。

弗朗茨啊‐‐

如果有奇迹的话，我愿意履行誓言终生与你相伴；

若是没有奇迹，我也会遵守约定，永远冠之你姓。

……

回到巴黎，夏洛琳先是确认了帕格尼尼寄来的一封回信，因为有些事她想借用大师的名由去做。在得到允许后，她联系了德沃克林老先生给她在巴黎的留下的庇护人。

在庇护人的帮助下夏洛琳找到了举办音乐会的剧院，在安排好行程之后。她将自己的所有财产签好的转移手续，存进了法兰西银行。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夏洛琳将一些细小的物件收纳进一个木制的盒子里。她盯着这个不起眼的盒子，迟迟没有动作。

长叹口气后，她一把捞过盒子，出门招了辆马车。

她去见一个人，最后在麻烦他一件事。

弗朗茨，我在巴黎等你。

可我怕再也等不到你……

第106章消失

钢琴的声音像潺潺的小溪一样，清冽而温柔，轻易地就流淌进听者的耳朵。肖邦对情绪的处理简直是一种艺术。夏洛琳在这阵由远及近，最后又渐行渐远的音群里，仿佛看见了时光被打碎，化作斑驳的光影。

悲凉像一丝青烟，从心尖缓缓升起。她的心开始一抽一抽地疼，这样的音乐是不可比拟的，是全世界独一的。

李斯特的钢琴是整个世界，而肖邦的整个世界是钢琴。

他把所有想说的话，想要倾诉的情感，全都交付给了八十八颗黑白琴键。任由它们排列组合，赐予它们轻重缓急，让它们唱出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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