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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2页）

&ldo;小海只要想，婆婆可以天天为小海过生日。&rdo;

&ldo;婆婆，他为什么不和…他……&rdo;

&ldo;回去了，吃一碗暖呼呼的面，洗一个香喷喷的澡，再大睡一觉，其它的事，先不要想。&rdo;

回去了，先不要想。

我在婆婆的柔声呢哝中，吃了面，泡了澡，上了chuáng，入了眠。

&ldo;小海啊，你自己究竟明不明白，你等在兆河边，到底等的是什么呢？是苍山，还是一个希望？你伤心的到底是什么呢？是苍山的慡约，还是希望的破灭？小海，我的小海……&rdo;耳畔，依稀有婆婆的叹声，她拭着我颊上不断涌出的泪，将一记轻吻印上额头。

我醒来后不想再回大苑公府。

那座华丽豪奢的府邸不是小海的家，豁达智慧的夫人也不是小海的母亲。

她，也许就如那盘月般，时小海充满怜悯慈悲，但也无能为力。小海的路，还是要自己走。

&ldo;你想好了？&rdo;秋夫人听了我的请辞，怔忡良久，问。

&ldo;是。&rdo;想好了，早已好了。早在脑中打了无数遍，只差了付诸行动而已。

&ldo;怎么突然想走，是我对你不好？还是，风儿又纠缠你了？&rdo;

我摇头。原本，我并不想当面请辞，但夫人对小海委实很好，小海不能枉负。

&ldo;看你这模样，是执意要走了？我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你了，是不是？&rdo;

&ldo;小海想夫人的时候，会来看夫人。&rdo;

&ldo;也便是说，如果你永远不想我，我便永远见不着你了？&rdo;秋夫人丰腴的脸盈满恫怅，藕臂轻轻环围住我，&ldo;我没能留住云川，竟也留不住你。&rdo;

&ldo;小海只是想……&rdo;

&ldo;我明白。&rdo;她展眉冁然，&ldo;终究，你们不是我。你们的天地太大，不是一栋华宇高墙能拦得住的。那么，就去罢，到你们的天地里去，在那里，你们才能如鱼得水。&rdo;

夫人……

如果，小海真有这样一个母亲，必定是幸福的罢。&ldo;不去和风儿说一声么？&rdo;

我一怔，随即摇头。

&ldo;算了，不去就不去罢，说了，会徒生许多事端。&rdo;

&ldo;小海走了。&rdo;

除了夫人，这栋府里，小海不必和任何人辞行。

就算是待我当真如妹的费得多、费得满，告诉了他们，等于告诉了秋长风。他们对我的亲，永远压不过时主子的忠。

这无可厚非。只是，小海少有遗憾，临行，竟也不能再看一眼。

&ldo;前不见古人。&rdo;

&ldo;前……不见古人……&rdo;

&ldo;后不见来者。&rdo;

&ldo;……后不见……来者……&rdo;

&ldo;念天地之悠悠……&rdo;

我进了院门，迎头就见院央槐树荫下，小臭冰握一本诗词集，板着又臭又冰的脸，起着无平无仄的声，授人解惑。为徒的，则是那个又缠又粘的小婵玉。他念得一板一眼，她跟得一停一顿。他脸臭声冷，她则巴巴相望。他一个淡淡赞许眼神，足以让她嘻笑整日……这一对喔，绝配。

&ldo;小臭冰，你能不能别总按你那张脸的qg境取材？这悲古伤今留给你一人就好。你看外面天明地秀，山清水好，也让小婵玉能领略一番嘛。&rdo;

每日下工，小海最大的消遣，就是将一块小冰逗得脸更臭，声更冷。果然，小臭冰没让姐姐失望，冷冷抬头，冷冷相望，冷冷道：&ldo;你又知道几首诗？&rdo;

&ldo;不多，能娱qg娱境就行了。什么&lso;糙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chun烟&rso;，什么&lso;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rso;哪一句不是诗qg画意，美不胜收？！&rdo;&ldo;二月已经过了。&rdo;

&ldo;啧，说你呆板，马上就表演迂腐给人看，小臭冰，你当真是个好弟弟哦。&rdo;

&ldo;少充大人，我不是你……&rdo;

&ldo;姐姐！&rdo;婵玉如一只兔儿般跳来，&ldo;姐姐有没有给婵玉带糖回来？&rdo;

我抚了抚这只已被小臭冰打上自家标签的小乖兔的头，&ldo;姐姐当然不能忘了婵玉，婵玉帮姐姐把那堆菜洗了，马上就有糖吃哦。&rdo;

&ldo;好！&rdo;小乖兔按我所指，欢喜蹦着去了。

小臭冰瞪我一眼，紧随其后，将他家兔儿按在椅上，把菜洗得好不仔细。嘿，就知道。

&ldo;小海。&rdo;冯婆婆在身后含笑起声，&ldo;你又在逗小川了是不是？&rdo;

&ldo;婆婆～～&rdo;小海也化身小兔儿，拱进婆婆怀抱。

&ldo;快去洗去这一身的甜糕味，婆婆做了五鲜丸子。&rdo;

&ldo;好！&rdo;

这便是小海在江南一处小镇的平淡日子。这样的日子，转眼已是一年。

71

离开大苑公府时，秋夫人为我打了一个包裹，自大苑公夫人手里出来的东西，自然价值匪浅。几套华美衣衫小海虽不认为有机会一用，但一盒光彩四溢的珠子却妙用无穷，仅是当了一颗，就让小海一家&ldo;四口&rdo;由兆邑城衣食无缺地到了江南。在不够繁华，却够平常的江南小镇上！小海租下了一个小小院落，盘下一家小小店面，就此，算是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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