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大哥&rdo;从&ldo;叔叔辈的&rdo;手中拿过那半页纸,看完也说:&ldo;我若是主编,
我也绝不能同意在本报发这么一条&lso;通告&rso;!重托之事,理当尽力而为,你已经
找过主编了,也算尽力而为了。何必过分认真呢?&rdo;
&ldo;我一定要办成!&rdo;她顶撞了&ldo;老大哥&rdo;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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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还有省报嘛!你吴小妹能力不是大得很嘛?可以再到省报去找找关
系嘛!&rdo;&ldo;老大哥&rdo;的话,听来是个主意,实则含着挖舌。他说着将那半页纸传
给了另一个人。
&ldo;你!……&rdo;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ldo;老大哥&rdo;背过身去,不再以&ldo;老大哥&rdo;自居,默默吞云吐雾,以这种态度
宣布了&ldo;事不关己,高高挂起&rdo;的立场。
那半页纸从第三个人手中传到第四个人手中,又传到第五个人手中。大家都
看过了,都像&ldo;叔叔辈的&rdo;一样表示爱莫能助。都认为她已经算是尽力而为了,
都劝她不必过分认真。
&ldo;叔叔辈的&rdo;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又说:&ldo;老头子不同意是有道理的,
你冷静想想吧!你是记者,跟返城知青们搅到一块儿去干什么呀?他们如今个个
都是火药筒,聚在一起不闹事才怪呢……&rdo;
她双手捂上耳朵突然大叫一声:&ldo;够了!……&rdo;
他们不禁面面相觑,谁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办成或办不成这件事对她显得那么
重要。
她缓缓放下双手,突然站起来,从一个人手中夺回那半页纸。往外就走。
&ldo;叔叔辈的&rdo;似乎猜到了她的打算,一步跨到她面前,沉下脸问:&ldo;小吴你
干什么去?&rdo;
&ldo;我要到印刷厂去!我豁出犯错误,不当这个记者了!从报社被开除我也心
甘情愿!……&rdo;
&ldo;你疯了!……&rdo;
&ldo;让她去,让她去。她如今连老头子都不放在眼里了,还会把我们的劝告当
成一回事?让她去嘛!……&rdo;&ldo;老大哥&rdo;冷冷地对&ldo;叔叔辈的&rdo;说。
&ldo;你这是怂恿她犯严重的错误!&rdo;&ldo;叔叔辈的&rdo;火了&ldo;。&rdo;我们明知她想到
印刷厂去干什么,却任凭她一意孤行,她犯了错误我们也逃脱不了责任!&ldo;
&ldo;一人做事一人担,你滚开!&rdo;她又冲着&ldo;叔叔辈的&rdo;嚷叫起来。
&ldo;滚开&rdo;二字大伤&ldo;叔叔辈&rdo;的自尊,他瞧着她愣了一下,从她面前退开了,
尴尬地微笑着低声说:&ldo;我不拦你了,你去吧,你去吧,滚开……&rdo;连连摇头,
看样子寒心到了极点。
她心中一切一切的怨恨哀愁,此刻是全部转变成一股怒火了!她就是要不计
后果,一意孤行。仿佛只有这样做一次,她的心理才会重新获得一种相对的平衡。
否则,她无法再多活一天!
她正欲往外走,门开了,高而且瘦的老主编站在门外,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
地说:&ldo;你太放肆了!&rdo;
空气一时像凝固了。
电话息事宁人地响起了一段单调的音乐。
&ldo;老大哥&rdo;拿起听筒,放在耳朵上还不足十秒钟就又放下了,拿在手中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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