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向过去几乎一致地体现在主义信仰和政治热情方面。而如今它在他们这整整一
代人内心里分化,但它的幽灵却继续在不同的方面腌制着他们当中某些人的心灵。
使有些人的心灵糖分过多,使有些人的心灵酸性过多,使有些人的心灵碱性过多。
使这个刘大文在情爱方面变得迂腐透顶,浑身散发出虚假观念的腐败馊味儿。这
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有些人身上的机压印痕早已被生活磨平,而有些身上的机压
印痕仍那么清晰,使接近他们的人有恍如隔世之感。她暗暗庆幸自己从身上抖落
了许多时代的尘土,使她得以变换一种角度领略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意义。
一个影子踱进了屋里,那是他。他借着透过窗帘的微弱月光,将他的&ldo;小女
孩儿&rdo;的照片挂到了墙上。之后,他坐在沙发上吸烟。
烟头的火蒂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他吸完一支,又吸一支。
她屏息敛气,装睡。
他吸完第二支,向床前走来。他站在床前,注视着她。尽管她闭着眼睛,但
知道他在注视着她。她感觉到他的一只手在她颈子上畏缩地抚摸一下,立刻胆怯
地收回去了。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他已不在床前了。
她听到了一声喟叹,从外屋传来,像一声呻吟。
她又想,看来她是太钟爱和她有过共同经历的这一批了。她原以为他们所有
的男人过去都曾是男子汉,而今天必定依旧堪称男子汉;她原以为她们所有的女
人过去都曾是可爱的女人,今天必定依旧可爱。正是由于受这种逻辑的支配,她
才乐意来和这个刘大文&ldo;谈恋爱&rdo;。事实上她错了,大错特错了。今天,尤其今
天,他们那一批之中,某些人身上的劣点和弱点、缺点,从来没有在日渐向真实
向人性转化的生活中暴露得如此生动,如此鲜明。正像他们那一批中,某些人身
上的优点和美点、特点,在今天发扬得无比充分无比光彩夺目。
应该结束了。她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归根到底,拯救刘大文灵魂的只能是刘大文自己。我不是修女,她想。把一
个变成像他这样的男人从那么一种虚假涅槃中拖拽出来,是要比爱上一个像他这
样的男人更费精力更费时间的。
而她的精力和时间对另外的几百人的切身利益负着义不容辞的重要得多的责
任。
于是她侧过身,躺得更舒展一些,一会儿便酣酣实实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
当她醒来时,发现雯雯和蕾蕾一左一右偎在她身旁。她们分别搂抱着她的两
条胳膊,还在睡。而她记得她是躺在床边的。她大为诧异,搞不明白&ldo;布局&rdo;是
在什么情况改变的。
她抽出被雯雯搂抱着的胳膊,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半了。
&ldo;孩子们,该起床了。&rdo;
她触触雯雯,又触触蕾蕾。她们却更紧地偎贴向她的身体,她们在半睡半醒
的状态中,无言地向她表达着一种真实的依恋之情。
她想起昨天晚上和她们捉蟋蟀时,她们对她说的&ldo;两个妈妈&rdo;的话,一股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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