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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第2页）

她对&ldo;她&rdo;既深怀敬意，亦大不以为然。因为她确信好女人各有其美点。因

为她确信自己是一个好女人。不但在男人眼里是个好女人，在女人眼里也是个好

女人。并且，她确信，一种不寻常的品格，正在自己身上萌生着，形成着。如果

&ldo;她&rdo;仍活着，&ldo;她&rdo;不过是一个美貌的贤妻良母，而她将会越来越是一个杰出

的女性。美貌是逐渐衰老的东西，而品格能使人保持其更长久的魅力。是的，是

这样的。她凝视着&ldo;她&rdo;，骄傲地想。她虽然预见不到自己将做成功些什么事，

但她确信，在她生活道路的前面，肯定有许多事在等待着自己去做。在做成功一

件又一件事的同时，她有着充分的信心使自己由一个好女人改变为一个杰出的女

人。她不已经是一位精明强干的女厂长了么？她甚至觉得，袁眉那永恒的甜美的

微笑中对她或多或少流露出了羡慕和钦佩。

可刘大文是睁眼瞎，他看不到这一点。这是他的遗憾，不是她的。她只不过

替他感到遗憾罢了……

&ldo;雯雯，蕾蕾，走，跟阿姨到外边洗脸去！&rdo;见她们仍那么出神地望着她，

她十分亲切地笑了笑，端起脸盆带领她们走出屋去。

吃饭时，他照例在桌上多放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雯雯用胳膊肘将那只碗碰掉地上，碎了。

&ldo;你！……&rdo;刘大文恼怒地瞪着雯雯。

徐淑芳注意到，那孩子是成心的。

&ldo;不是姐姐碰掉的，是我碰掉的。&rdo;蕾蕾大无畏地替姐姐承担罪过。

&ldo;撒谎！&rdo;当爸爸的更加恼怒，&ldo;你坐在她左边，碗在她右边，你怎么能把

碗碰到地上？嗯？&rdo;

&ldo;我不是成心的。&rdo;雯雯瞪着爸爸，异常镇定地替自己辩护。

&ldo;住口！我说你是成心的了么？&rdo;

&ldo;别责备雯雯，其实是我碰掉的。我不是坐在雯雯左边么？&rdo;她弯腰捡起碎

碗片，之后又说，&ldo;五个人围着这么一张小圆桌吃饭，太挤了。大文你应当买一

张大圆桌，总免不了有客人来吃饭的时候啊！垃圾桶在哪儿？&rdo;

他愣愣地瞧着她手中的碎碗片。

她又问：&ldo;垃圾桶在哪儿？&rdo;

他低下头，重新拿起筷子，相当不情愿地告诉她：&ldo;在外屋煤箱旁。&rdo;

她就走到外屋，将碎碗片儿哐啷一声扔进了垃圾桶。

她从容地坐下，接着吃饭。少了一个&ldo;人&rdo;，雯雯和蕾蕾的举动似乎宽松多

了，他的脸色却变得很阴沉。直至都吃完饭，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雯雯和蕾蕾上学去不久，外边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ldo;司机接我来了。&rdo;

&ldo;你……稍等会儿……我还有话对你说。&rdo;

她站在门口，显出耐心的样子，平静地期待着。

&ldo;我……我觉得内疚。&rdo;

她并没有因为他说出这样的话而受什么感动。她想，他是应该感到内疚的。

无论对于她，或者对于他的两个女儿，或者对于他自己。

不料他接着说：&ldo;我觉得太对不起小眉……昨天夜里，我一时冲动……&rdo;他

又朝他的&ldo;小女孩儿&rdo;的大照片望去。

&ldo;还有什么可说的？&rdo;

&ldo;我混蛋！……&rdo;

他仿佛在默默向他的&ldo;小女孩儿&rdo;忏悔，默默乞求着&ldo;她&rdo;的宽恕。

&ldo;对我，你就再没有什么话要说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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