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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第1页）

一大批只习惯于听官僚主义者话的人。我爸还讲这样的人好比马戏团的跑马，主

人可以骑在它身上拿大顶，耍把戏，换了个人骑，它就尥蹶子！&rdo;

姚守义频频点头。

&ldo;我爸认为改革的首要问题是一个成龙配套的问题。真心想改革的人和真心

拥护改革的群众成龙配套。改革者得有一批自己的群众。厂长，要不哪天我请我

爸到厂里来做一次演说，给你撑撑腰，刹一刹邪气？&rdo;

&ldo;不用不用！……&rdo;姚守义连忙摆手。他预想到那后果将必定是她爸前脚一

走，他成了群众的公敌。

电话响了。曲秀娟打来的。她只说一句话：&ldo;你去找他们吧，他们向我保证

听你吩咐！&rdo;

姚守义精神为之一振……

三车间的&ldo;哥儿们&rdo;，聚集车间门口，望着新厂长大踏步走来。

其中一个高声问：&ldo;厂长，咱们干什么去？&rdo;

他一挥手：&ldo;都跟我来！&rdo;

维修队工房里，一场赌博正进行在将亮底牌的节骨眼上，姚守义率人撞门闯

入，赌徒们一时愣住。

&ldo;哪个是队长？&rdo;姚守义忽然感到权力使人威严。

&ldo;我是，我是……你……科长？&rdo;赌徒中的一个，放下牌，趁机抓起钱，慌

慌地往兜里揣。

&ldo;科长？姚厂长姚守义！&rdo;三车间的一位&ldo;哥儿们&rdo;厉声纠正。

&ldo;厂长？我还不认识。&rdo;维修队长嗫嚅着。

其他赌徒面面相觑，也不由得一个个放下牌，边抓钱往兜里揣边站起来。

&ldo;厂长不认识你情有可原，你不认识厂长是错误的！&rdo;车间的另一位&ldo;哥儿

们&rdo;对其大加训斥。

&ldo;一回生，二回熟，这不就认识了……厂长您请坐……&rdo;

工房内又脏又乱，乌烟瘴气。维修队长拖过一把椅子，用工作服袖子擦了擦

椅面儿上的灰，殷勤之至地请姚守义坐。

姚守义不坐……

他说：&ldo;从现在起，你被罢免了。&rdo;

维修队长顿时懵了。

&ldo;罢免你懂不懂？&rdo;

&ldo;懂，懂……但我是厂部任命的……&rdo;

&ldo;我代表它。&rdo;

&ldo;这……厂长，我看不合适吧……&rdo;

新厂长冷冷一笑：&ldo;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好了！把你们进行赌博的钱都掏出

来，给我乖乖放桌上。&rdo;

车间的&ldo;哥儿们&rdo;们齐声发吼：&ldo;听见没有！&rdo;

赌徒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将刚揣入兜里的钱掏出，驯服地放在桌上。如果厂

长单独而来，他们未必肯。但新厂长带了一批护驾的来，使他们觉得这位新厂长

很惹不得。也许他发一句话，那批护驾的就会一哄而上，将他们扭送到派出所去。

赌博无论在家里在厂里，都是法律禁止的。这点常识他们还知道。派出所对赌徒

比新厂长更威严，这一点他们当然也想象得到。

姚守义将钱全部拿起，点点，交给一个&ldo;哥儿们&rdo;道：&ldo;不少呢，二百多！

给工会，做工会的活动经费了。&rdo;

赌徒们敢怒而不敢言。

&ldo;都给我到后门干活去！&rdo;

赌徒们不情愿地拿起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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